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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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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這些數量龐大的戰利品,廖庾卻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副使,咱們斬殺的賊寇不過千人之衆,可這些兵刃的數量遠比咱們消滅的賊寇還多。”

副使聞言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節度使大人也早有預料。雲州一向匪患猖獗,咱們剿匪也當斬草除根不留禍患才是。”

廖庾聞言皺眉,深怕會錯了意,“節度使的意思是?”

“剿匪事假,叛亂事真。王法無情,格殺勿論!”副使沉聲道,“放火,燒山!”

“燒山?!”廖庾瞪大眼望着副使,副使拍了拍廖庾的手臂,“這都是節度使的吩咐,你我從命便是。”

士兵們陸陸續續撤出山穴,另一部分士兵備好火藥和火箭,隻等上封一聲令下便可萬箭齊發。這頭凃奂越過山腰穿過石洞與廖庾彙合,并将她在另一處的情況詳細告知給廖庾。

“看起來他們确是是躲起來了。”廖庾聽罷歎了口氣,“咱們也準備撤退,副使下令放火燒山,既然他們不肯出來,那就隻能葬身火海了。”

凃奂聞言唇角緊抿,默默看了廖庾一眼。

……

大火整整燒了十天,火勢從山谷拔地而起,向上吞噬着整座山峰,就在火勢越發不可控制時,一場初冬的大雪簌簌而來湮滅了這場人禍。

沅鐘衡的密折先一步呈在皇帝龍案上。皇帝眉頭緊蹙,沅鐘衡并未拿到逆黨名單。沒有完成任務皇帝雖心有不滿,可繳獲逆黨豢養三萬私兵的金銀甲胄也不失為大功一件。

“算了,念在她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這回就不嚴懲了。”李全盛笑着附和,“皇上仁慈。”

皇帝把奏折随手扔在案上,“雖說不嚴懲,可辦砸了差事該罰還是要罰。”李全盛還想要說點什麼,一個小太監快步跑進來:“啟禀皇上,太女求見。”

“宣。”

祁錦聽到傳喚,從善如流跪下請安:“兒臣叩見母皇,母皇萬安。”

“起來吧。”皇帝放下筆,“佑安,來,過來說話。”

皇帝微微動手,李全盛立時搬來一個軟凳放在皇帝一側。祁錦起身坐過去,視線落在小幾上的奏章上。

“你看看。”皇帝撚起雲州傳來的奏章往祁錦那邊遞了遞,“你是太女,你說說,該怎麼辦?”

祁錦受寵若驚,“兒臣怎敢妄斷國事,母皇英明睿斷,自有主張。”皇帝盯着祁錦,微有不悅,“朕是有主張,朕現在問的是你有什麼主張!”

祁錦在皇帝注視下慢慢垂下眸,“兵部接到雲州司馬六百裡加急搪報,前有雲州刺史、長史以及三百餘名府兵一夜之間慘遭屠戮,後有官兵圍剿山匪放火燒山緻使無辜百姓葬身火海……”

“母皇,兒臣以為這其中必有聯系,究竟是天災還是人禍一查便知,當命刑部、吏部嚴加審查,不可讓幕後主使逍遙法外,有損朝廷法度,禍及母皇聖明。”

皇帝啪的一聲把折子摔在案上,祁錦立刻跪在地上。

“混賬東西!”皇帝氣極,猛地站起身來,她氣得環顧了一圈,複又指着祁錦呵斥道:“你說,是誰慫恿你讓你這麼說的?”

祁錦蓦地擡頭與皇帝對視:“兒臣是為了朝廷社稷,祁氏的江山着想,母皇——”

“夠了!”皇帝一掌拍在祁錦臉上,祁錦被扇倒在地,“你什麼意思?你暗指朕是這個幕後主使?是朕草菅人命緻百姓安危于不顧?”

祁錦爬起來跪在皇帝腳邊,怯怯道:“兒臣絕無此意,兒臣隻是懇請母皇勿要偏信佞言,置祖宗江山于不顧。”

皇帝甩了衣袖來回踱步,“噢,就你會為江山社稷着想,朕這個天子就是危害社稷了是吧?!朕今日要是不聽你的,祖宗的江山、我大祁百年基業就要毀于一旦了是吧?!”

皇帝如今正在氣頭上,祁錦也不敢多言,隻得悶聲咽氣,“兒臣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皇帝冷冷盯着跪在腳邊的祁錦:“傳旨,太女言行有失,禁足東宮三月!退下吧。”

祁錦緩緩垂頭跪在地上,“兒臣遵旨。”

皇帝哼了一聲越過祁錦徑直離開。待腳步聲遠了祁錦才擡起頭來,祁錦拿起方才的奏折詳細看了一遍,目光最終落到沅鐘衡的名字上。

*

雲州,節度使府。

沅鐘衡命内衛将所有查獲的金銀甲胄兵刃統統整理登記成冊并裝車查封押解回京。皇帝準許河東節度使濮陽宓遣派三千精銳随行,故此次回京廖庾也在押運隊伍中。

雖是初冬,北地已經陸陸續續落起了雪。雪大如鬥,雲州通往京都的官道漸漸被風雪掩埋,莫約小半尺雪深的官道上,隊伍攜帶辎重前行進度極慢。

沅鐘衡好整以暇地歪坐在車廂中,手裡捏着一本雜記,一側的凃奂往炭盆裡添了塊碳。這碳乃是宮廷禦賜之物,謂之曰‘瑞炭’,耐燒無煙還頗具青松之氣。

廖庾一上馬車周身就被溫暖之氣包裹,外頭風雪交加,而車内卻溫暖如春,廖庾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閣領,外頭風雪又大了,再這麼下去将士們也要撐不住了,咱們還是找個地方落腳歇一歇,等風雪小了再啟程吧。”

沅鐘衡攥着雜記用書角抵開了一側的窗,一股冷風趁機灌了進來,夾帶着些許雪沫。“你來安排吧。”廖庾得了令便轉身下車,走出車室時又灌進了一股冷氣。

凃奂看着沅鐘衡欲言又止,“閣領,璩綸尚在病中,這氣溫驟降,若是她不慎死在路上,您也不好向皇上和大閣領交差不是?不如……”

沅鐘衡勾起嘴角略帶笑意,“既然你如此憂心她的安危,就同她一道去仔細照料吧。”

凃奂表情僵硬了片刻,見沅鐘衡不似說笑,凃奂取了件大氅便緩緩起身下了車去後頭尋璩綸。

璩綸嘴唇幹裂發白,整個人窩在馬車一角,呼吸緩慢又粗重。輕薄的車簾被風刮得飛起,馬車内的窗戶也關不緊,被風扯得吱呀吱呀地響。

凃奂把大氅披在璩綸身上,璩綸緩緩睜開眼,“她讓你來看着我,怎麼,怕我回京路上死了?”凃奂木着臉沒說話,璩綸見狀瞬間了然,“看來又是你自作多情了。”

凃奂斜着眼睛望了一眼璩綸,“不識好人心。”

經過一個月的艱難跋涉,一行人終于在十一月初回了京畿面聖。

宣政殿早朝,皇帝于百官面前觐見雲中守捉廖庾,廖庾端跪大殿将雲州諸事事無巨細呈禀皇帝。

皇帝看着那份記錄詳實的賬冊臉色越發難堪,和那份名單相比,不知是哪一件讓她更憤怒些。

先前賜死祁犴時她午夜夢回還心有不忍,可看到這些數量龐大的金銀甲胄立時讓那份愧疚消散得一幹二淨。“這件事你做得很好,朕要重重地賞你!”

“你平亂有功又久駐邊關……這樣吧,朕就加設雲中都督府,北禦突厥,朕命你擔任都督一職,同時兼任雲州刺史。廖卿,朕可就把邊關重任交給你了。”

廖庾猛地叩頭,“臣謝皇上隆恩。”

皇帝看廖庾受寵若驚的表情很是滿意,“你退下吧。”

廖庾再拜一禮随後就慢慢退出了大殿。等她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仍弓着腰,她緩緩直起身來,猛吸了一口涼氣,擡頭看了一眼京都的天,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總讓她覺得不真實。

宣政殿早朝剛過,皇帝便在紫宸殿内單獨召見沅鐘衡。

沅鐘衡自回京就在紫宸殿跪着,皇帝下朝回到寝殿時已經接近辰時。沅鐘衡等人是昨夜二更天時進的京,也就是說沅鐘衡已跪在宮中整整一夜。

皇帝忍着怒氣,“說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沅鐘衡叩首,“屬下鬥膽請皇上恕臣不敬之罪。”話落,沅鐘衡微微直起身,解了外袍露出内襟來。皇帝皺眉,“這是何意?”

沅鐘衡取下内襟,周身隻餘下一件亵衣,那内襟背後竟镌着密密麻麻的字樣。“這便是名單,請皇上明鑒。”

皇帝哦了一聲,擡了下巴示意李全盛去取來。

“屬下并非有意欺瞞皇上,隻是當時情況緊急,無奈之下才出此下策,請皇上恕罪。”

皇帝拿着内襟仔細辨别着這些名字,眼珠轉了一圈落在沅鐘衡身上,“朕恕你無罪。仔細說說,當時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屬下一行趕至雲州時查探出原東宮中舍人張崇景秘密會見雲州刺史等人。這夥人密謀要将雲州一批埋伏化作賊寇山匪的私兵暗中調往京畿,意圖逼宮,屬下便想着将這夥人人贓并獲捉個正着。可不曾想她們竟然與雲州長史早有勾結,已經事先在府中埋伏了三百府兵,屬下怕暴露身份給皇上惹來禍事,便聲稱是附近的山匪入府行劫。那長史不由分說便下命将屬下等剿滅,遂兩方人馬厮殺起來,多虧節度使派雲州守捉支援,否則,屬下一行恐怕已葬身火海。有雲州守捉牽制住亂黨,屬下這才趁亂逼供張崇景得到名單……”

“……屬下取到名單後即刻趕至節度使府,請節度使出兵将藏匿于雲州的一衆私兵一網打盡以除後患,這才發現他們捉拿平民百姓在山穴中私制兵器,甚至還藏有官銀……屬下一見有官銀便知道這其中定有朝臣暗中相助,未免走漏風聲,屬下便秘密将名單镌在貼身衣物上以備萬一。幸好屬下早有準備,當夜便有一神秘黑衣人潛入府中重傷璩綸,盜走了名單……屬下多方查探,仍未尋得其蹤迹。”

沅鐘衡說到最後聲音越發低迷,“屬下自以為萬無一失,可還是讓賊人有機可趁,沒能完成皇上的吩咐,請皇上治罪。”

皇帝聽得心累,“算了,不管怎麼說你還是有功勞的。”皇帝話鋒一轉,“那個受傷的内衛呢?去,叫進來朕看看,”

李全盛對一側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

少頃,面色發白泛青的璩綸便出現在内殿,“屬下璩綸,叩見聖上。”

璩綸右肩包紮的白布沁着已經發幹泛黑的血迹,皇帝看她這副模樣不由地蹙眉,“你就是那個被黑衣人重傷的内衛?”

璩綸愣了半晌,“是。”皇帝撇過眼,“退下去歇息吧。”

殿内一時靜悄悄的,皇帝沒由來地生出一股煩悶,“你也退下。”沅鐘衡應聲,緩緩起身退出了大殿。

紫宸門巍峨的宮階上立着雕塑似的璩綸,雪灑在肩膀上積成一層白霜,她身形筆直,慘白的臉仍不失威凜。

沅鐘衡停在璩綸身側,璩綸亦靜靜地望着她,兩人視線交彙。

“你回去告訴她,她于我的恩情就此了結。以後若再遇到,我絕不心軟。”說罷便越過璩綸徑直下了宮階,淺雪裡映下一串腳印,不多久便被新雪覆蓋不見。

璩綸望着沅鐘衡的身影消失在宮角,心裡默歎一聲,随即轉身往内衛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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