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起身,将書卷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下來迎接林良媛。
沈漣漪淡淡開口道:“嫔妾拜見林良媛,林良媛今日怎麼得空來這裡尋嫔妾?”
林良媛柔柔一笑,客氣道:“這幾日天氣恰好沒有那麼熱了,我來尋你一道出去走走。”
沈漣漪有些錯愕地回答道:“林良媛想去哪裡?”
沈漣漪隻是驚訝于她都已經明面上失寵了,林良媛竟然還願意主動來找自己籠絡關系,從這裡她便知曉,林良媛不可小觑。
隻聽見林良媛輕聲道:“今日沈良娣在東宮的觀景台整了些小玩意,衆姐妹們聽說了,都趕着過去圖個熱鬧呢!”
沈漣漪看着林良媛,她輕聲道:“如此嫔妾跟着姐姐一塊去湊湊熱鬧也是好的。”
得到了心中想要的回答,林良媛這時候才逐漸開始松懈下來,在二人去觀景台的路上,林良媛拉着沈漣漪一股腦地說了好幾句閑話。
沈漣漪左右不是一個愛嚼舌根的人,所以她隻是在一邊默默地聽着,時不時地看林良媛一眼,好叫林良媛知道她在聽。
妙玉在邊上已經感受到了沈漣漪心不在焉,等幾人能看見觀景台的時候,妙玉手指着前頭,大聲喊道:“快看,沈良娣和徐昭訓在那邊呢!”
沈漣漪朝着妙玉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沈淑琪滿臉嬌羞地指着觀景台上的一株牡丹花,側首過去,同徐昭訓說着些什麼。
二人似乎察覺到了有人來了,這才慢慢地停下了聊天,朝着沈漣漪看去。
沈漣漪沒有想到,這兩人竟然直接看着她,忽視了邊上的林良媛。
而林良媛竟然也不惱的樣子,就拉着沈漣漪的手過去了。
“臣妾/嫔妾拜見沈良娣。”
林良媛和沈漣漪一道行了禮。
這回沈淑琪沒有像之前那般像個刺猬,見着沈漣漪就刺上去,許是近日那些虛假的寵幸,給了沈淑琪心底帶來了些許撫慰,整個人顯得平和不煩躁,隻是淡淡回應道:“不必多禮。”
林良媛此刻确實沒有辜負沈漣漪内心的期待,開口問出了沈漣漪想要問出的問題。
“沈良娣,剛剛在和徐昭訓聊些什麼?也說來叫臣妾高興一下。”
林良媛站在沈漣漪邊上,襯得沈漣漪的美貌越發礙眼起來,沈淑琪這會兒,又開始容不下沈漣漪了。
沈淑琪緩緩開口道:“在聊殿下送給我的那株牡丹花。”
徐昭訓眼睛尖着呢,現在趁着沈淑琪得寵,趕着上前巴結她,畢竟這東宮之内早有傳聞,說沈奉儀是用來給沈良娣擋刀的。
她趕忙上前道:“殿下可真是有心!還記得給沈良娣送花!”
沈淑琪笑了笑,佯裝嬌羞地開口問沈漣漪道:“沈妹妹,往日殿下都給你送什麼花,說出來也叫姐姐們沾沾你的榮寵!”
這頭上的太陽這才剛剛沒有那麼炙熱,沈淑琪就趕着來擠兌沈漣漪了,生怕氣氛不夠火爆一般。
沈漣漪此時自然是做乖巧狀,佯裝低眉順眼道:“姐姐說笑了,殿下往日對嫔妾雖是寵幸,卻從未給嫔妾送過花。”
這一句話,叫在場的衆人,倒是信了近日東宮内的傳言。
一時間,徐昭訓和林良媛看向沈漣漪的目光開始有些憐憫起來,倒是也不覺得沈漣漪的美貌紮眼了,眼前的沈漣漪,眉目裡透着一股委屈的味道,桃花眼沒有了往日的靈動,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心碎之意。
沈淑琪看到這美人心碎的畫面,眼神止不住想要再多盯着沈漣漪看上幾眼,她可是愛極了沈漣漪這狐媚子被比下去之後,破碎傷心的樣子,不多看幾眼,怎麼對得起她今日特地搬來的牡丹花。
隻不過,這一幕倒叫林良媛和徐昭訓兩個原本嫉妒沈漣漪的女人都看得心疼起來。
林良媛本是在意沈漣漪得了恩寵的,甚至滋生過極大的惡意,可眼下一想到,原來沈漣漪和她一樣是可憐之人,便不由得心軟了幾分。
她走過去,抓起沈漣漪的手臂,輕聲道:“花朵雖是好看的,可要保持得久卻不容易,沈奉儀也不必為了保存不了多久的花卉而傷心。”
沈淑琪聽到了林良媛的話,總覺得這林良媛是嫉妒她得寵,開始籠絡沈漣漪,打算一塊對付她,便直接開口問道:“林良媛可是在說我的恩寵不能長久?”
沈淑琪的話,說得在場的幾人皆是一頓,不敢開口再說些什麼。
氣氛一時間凝固起來,徐昭訓悄悄看了一眼林良媛,心底暗道:要怪就怪那林良媛為了寬慰沈漣漪,不小心說了些得罪沈淑琪的話。
可到底是不是不小心說的,隻有林良媛自己知道了。
沈漣漪這時候柔柔開口道:“姐姐,大可不必過多曲解林良媛的意思,她就是見近日殿下對我不如之前上心,怕我想不開,才會如此言說。”
沈漣漪的話說得沈淑琪聽到耳朵裡,又是一陣不舒服,合着她無寵的時候,人緣沒有沈漣漪好,現在她得了殿下恩寵,那些個小賤人卻還是圍着沈漣漪轉。
沈淑琪其實是有些氣惱的,難不成這沈漣漪狐媚子到連女人也吃她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