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淑琪皺了皺眉頭,沒再去看沈漣漪,反倒是對着林良媛問道:“林良媛覺得殿下賞賜的花卉不長久,那什麼才長久?”
林良媛擡眼看了下沈淑琪,見沈淑琪臉上不乏惱怒之意,便軟了性子,低聲應答道:“自然是琥珀耳墜,雖說殿下賜給沈奉儀的琥珀耳墜,曆經了三個主人,先從太後到皇後,再到沈奉儀,确實是長長久久繼承下去了。”
周圍的氣氛越發的緊張起來,沈漣漪忍不住好奇道:這林良媛今日是怎麼了,往日裡她是不屑于同妃妾起争執的。
眼下林良媛竟然三番五次借着她人的事情去激怒沈淑琪,要說這裡面沒有鬼,沈漣漪是不信的。
沈淑琪也聽出來林良媛話裡的意思了,她繼續道:“可惜了,這能長久的琥珀耳墜,現在在長孫良娣那兒呢!”
一時間在場的人皆是嘩然,除了沈漣漪自己,徐昭訓看向沈漣漪的目光裡,已經不止有同情了,還有一絲憐憫。
到這裡,沈漣漪算是明白了,想來是沈淑琪近日的恩寵已經叫衆人有些容忍不住了。
這會兒更是逮着了機會便朝着沈淑琪刺激。
眼下沒有料到的是,這琥珀耳墜竟然被轉賜給了長孫良娣,林良媛眼神閃躲的看了眼沈漣漪。
林良媛默默在心底安慰自己道:就當是報了之前,殿下借她之名寵幸沈漣漪之事吧!
衆人雖然不解,為何這耳墜會突然被賜給長孫良娣,可是一想到,長孫良娣可是長孫皇後的親侄女,就隻是這一條,就足以叫衆人可以不去揣測了。
畢竟這琥珀耳墜就是下一任太子妃的代表,所以眼下衆人隻是默默望着沈漣漪,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模樣。
還是徐昭訓眼見氣氛再次怪異起來了,她開始變着法熱絡場面,這會兒衆人都快要将這盆牡丹給欣賞了個遍了。
可還不見沈淑琪将那有趣的玩意兒展示出來,徐昭訓便主動開口問了起來。
“沈良娣,你不是說有些好玩的東西,要同姐妹們分享嗎?”
沈淑琪看了眼徐昭訓,似乎察覺到眼前的徐昭訓有意在緩和氣氛,她便順着徐昭訓的話應答了下去。
“這不是要等殿下将那些有趣的玩意帶過來了,我們才能開始看嘛!”
沈淑琪的話叫衆人一時沒有了聲響,合着沈淑琪今日放出風聲就是為了炫耀她如今的得寵……
一時間林良媛等人不免開始懷念起沈漣漪得寵的那段時光,雖說得寵的依舊不是他們自己,可好歹沈漣漪不至于日日變着法在她們面前炫耀啊。
沈淑琪這是殺人誅心,且自知。
這會兒幾人的臉色都開始不好看了起來,尤其是沈漣漪,可她并不是因為沈淑琪的炫耀而難受。
這觀景台本來就直接處于驕陽的暴曬之下,哪怕是幾人站在了陰涼的八角亭内,也免不得被這日頭曬到。
沈漣漪近來被宮承凰養的十分嬌嫩,在這尋常的大熱天内站上一刻鐘罷了,她竟然已經沒法子忍受了。
妙玉眼見沈漣漪臉上有了微微的薄汗,這才意識到,許是她家主子,站的久了,受不了這外頭的溫度了。
“主子,不然我們先回去吧?”
妙玉心疼地給沈漣漪扇着扇子,見沈漣漪用絲帕擦了擦額間的汗珠,小聲道:“不了,就在這裡歇會,等會兒也好看看到底是什麼有趣的玩意。”
沈漣漪話音剛落,就聽到沈淑琪在邊上陰陽怪氣地開口道:“沈奉儀是打算留下來等着見殿下吧?”
“沈良娣,臣妾同沈奉儀來這裡的時候,可從來沒有聽說殿下今日會過來這裡。”
林良媛今個倒是一股腦地去幫沈漣漪說話,叫沈漣漪都開始止不住想看看,林良媛是怎麼了?
沈淑琪冷笑了一聲,冷聲道:“誰知道呢?近來殿下有來東宮也都是來找我,你們保不齊就是因為這這樣,才趕來這兒的。”
“沈良娣若是這麼覺得,那便是了吧,殿下要是知道衆多姐妹都願意為殿下花心思,想必也是開心的。”
沈漣漪這會兒不開口則已,一開口便驚了衆人。
沈淑琪要不是看着眼下還有第三個人在場,她勢必會像之前在将軍府的時候一樣,狠狠地甩一巴掌給沈漣漪。
眼下隻能是冷冷地觑了一眼沈漣漪,陰陽怪氣地開口道:“沈奉儀倒真是想得開,看來是太久沒有見到殿下了,才會如此。”
好家夥,沈淑琪一句話,把在場所有女人都得罪了個遍。
衆人有怨氣,卻不敢開口言語,誰叫沈淑琪背後有将軍府,近日裡還有宮承凰的寵愛呢?
一時間觀景台上寂靜極了,隻能聽得到風聲,加上丫鬟們給主子扇扇子的輕微聲響。
“太子殿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