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事實都擺在眼前了,宮承凰自己都不信,更不用說别人了。
就在小夏子要端着琥珀耳墜回去的時候,宮承凰輕輕擡起了左手,冷聲道:“慢着。”
小夏子立刻停了下來,開口問道:“殿下,有何吩咐?”
宮承凰沉聲道:“明日,将這琥珀耳墜送到玉芙居去。”
聽了這話,衆人皆是有些困惑,但也沒有過多的震驚表現出來。
隻有福如海注意到了,小夏子眼底的那一抹心虛,這叫福如海默默猜到了點什麼。
“是,殿下。”
小夏子端着琥珀耳墜,繼續站在一邊。
宮承凰輕聲發話道:“徐太醫,你這徒弟不錯。”
徐太醫眼睛稍稍眯了一下,開口道:“多謝殿下誇獎,微臣替徒兒謝過殿下!”
林太醫也站在一邊行禮。
宮承凰看了眼沈漣漪,又再做了一個決定,輕聲開口道:“以後,林太醫就專門負責流蘇軒的事宜,徐太醫一并關注着。”
“是,殿下。”
太醫們一起回複過後,便撤了下去。
等福如海按照宮承凰的意思屏退了衆人之後,他自己也打算退出去,宮承凰卻淡淡道了句:“福如海,你留下。”
福如海身子一頓,又回去,站在兩位主子跟前,靜靜等着宮承凰發話。
“殿下可是有話要對嫔妾說?”
沈漣漪适時地柔聲開口打破了沉默,宮承凰先是溫柔地摸了摸沈漣漪的臉頰,再輕聲道:“漣漪,孤會保護好你的。”
福如海見此情景,他多少明白了眼下的局面是如何造成的。
一開始,殿下是寵幸了沈俸儀,确實待沈俸儀不錯,也實在是喜歡沈奉儀,可福如海也看得出來,殿下不是一個隻顧兒女情長之人。
自從皇後娘娘給沈俸儀以賞賜之名送避子湯開始,殿下就越發地專寵沈俸儀了。
這些日子該是對沈俸儀又再多了些許憐惜之意。
福如海猶豫了良久,開口打破了眼下沉默的局面。
“殿下,您要是願意讓奴才說上一句,沈俸儀是聰明人,她會理解您的。”
宮承凰眼神看了下沈漣漪身後的畫作,似乎是有意避開沈漣漪的臉,他沒有拒絕福如海的提議,輕聲道:“福如海,你來說。”
“是,殿下。”
福如海應答了之後,思量再三,組織好語言後,恭敬地對沈漣漪解釋道:“沈奉儀,今日這件事,無論是誰幹的,無論曆經多久,殿下一定會查清楚,給您一個交代,眼下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把身子養好。”
就這幾句話,沈漣漪是知道了,她眼下要做的事,隻有一件,那就是相信宮承凰。
否則極有可能宮承凰會因為對她産生不耐煩。
沈漣漪稍稍颔首,對着福如海道:“多謝福公公開解,我自然不會因為這件事,同殿下生分。”
宮承凰聽到這句話之後,臉上稍稍有了些許微微的紅色,他語調溫柔道:“漣漪,孤不會叫旁人有機會再害你。”
沈漣漪被宮承凰這話說得差點就整個心動了。
她眼神柔軟,稍稍點頭,靠在宮承凰的肩膀上,由着宮承凰撫摸她的發梢。
沈漣漪心底大概知道了,或許出手害她的人并非是東宮内的妃妾,或許是一個目前連宮承凰都動不了的人。
但是沈漣漪想不出來,那人害她的理由,僅僅是因為長孫良娣還未承寵嗎?似乎也不至于。
一切像一團迷霧一般困擾了沈漣漪好一會。
是入了夜,沈漣漪才沉沉睡去,宮承凰一夜無眠。
過了幾天,沈漣漪才從衆人口中聽說了毓秀郡主的二堂兄的事情,不止東宮,整個京城都開始議論紛紛了。
隔壁的青雲居見流蘇軒也有好幾日沒有挂上燈籠了,林良媛心底這才舒服了一些,好受了不少。
趁着今天天氣不錯,林良媛有心和沈漣漪再交好一些,便帶着念白一塊去流蘇軒找沈漣漪。
一進流蘇軒的大門,林良媛就見到了在翻閱書卷的沈漣漪,沈漣漪被主仆二人的腳步聲給驚擾到了,擡眼看了下走進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