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承羽皺眉道:“臣弟表舅的大女兒,榮巧巧。”
宮承凰眼神犀利,一下就感覺出來,榮巧巧對長孫良娣,有些不善之意在眼神裡。
他故意繼續道:“榮姑娘眼光不錯!來人,賞賜孤與沈俸儀都鐘愛的天明山茶一罐。”
聽了這話,榮巧巧喜不自禁,原來她沒有賭錯,高興地站起來,不顧自家表兄宮承羽的臉色,謝恩道:“多謝殿下賞賜,民女覺得殿下和沈俸儀沒有坐在一處真是可惜了。”
宮承凰眼帶笑意地看了一眼沈漣漪。
叫原本已經開始生悶氣的沈漣漪開始羞怯起來。
長孫良娣氣得嘴唇開始有些顫抖,緊抿嘴唇之後,厲聲開口道:“榮氏的女子這般不懂禮數的嗎?”
榮巧巧眯縫着的眼睛,現下瞪得大極了,一副懵懂的樣子,叫沈漣漪覺得有些好笑起來。
榮巧巧開口問道:“敢問長孫良娣,民女何時違背禮數了?”
長孫良娣差點就要脫口而出的辱罵之語,在理智回籠的一刻被她咽了下去,找了借口道:“太子妃才是該與殿下天生一對的人,眼下太子妃一位空着,你方才的話豈不是不敬未來的太子妃?”
榮巧巧聽後,本來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直言道:“長孫良娣也知道太子妃一位還空着,那您又怎麼知道沈俸儀未來不會是太子妃呢?”
一時間原本有了些歡聲笑語的趁風涼宴會又靜了下來,隻能聽宴會連亭之下的池塘遊魚遊動之聲。
這話叫長孫良娣徹底黑了臉,也叫宮承凰心底有了方法幫着沈漣漪出氣。
宮承凰見榮巧巧一臉無畏的模樣,聲音愉悅地說道:“三皇弟,你這表妹說的在理。”
宮承羽隻是淡淡笑了一聲,沒有再展露出心底的酸澀之意。
宮承凰見長孫良娣還偷着用眼神瞪沈漣漪,繼續道:“來人,将長孫良娣的食具端到右側空位。”
“是,殿下。”
聽了這話,小夏子匆匆忙忙趕上來,就要動手搬東西。
卻被長孫良娣一眼吓住,小夏子哆嗦着的手就舉在空中,不敢将手收回去,也不敢繼續撤食具,畢竟他親妹妹現在在長孫良娣手裡。
宮承凰觑了一眼小夏子,冷聲道:“怎麼?”
小夏子不敢說,隻是垂頭繼續一動不動。
長孫良娣隻道:“殿下,臣妾已經入座,再換過去,是不是有些太麻煩了?”
宮承凰沉聲道:“不麻煩,禮數不可廢,孤的身側,隻能坐太子妃。”
長孫良娣眼裡帶着淚水,身子有些抖地站了起來,扶着丫鬟素念的手,走到了下頭的座位。
她臉上表情僵硬的坐在底下,再也沒有剛剛的耀武揚威之态。
小夏子也迅速地将所有食具都撤了下去。
宮承凰的身側空了,他心底卻舒坦了不少,再看了眼坐在底下臉色紅撲撲,早已沒有委屈之意的沈漣漪,他心底就充盈起來。
宴會不緊不慢地開場了,江南特色的伶人班子也裝扮好看亮眼,擺着妖娆的身姿,搭着一艘艘木船入了場。
榮巧巧本以為宮承羽和褚毓秀會因為她刁難了長孫良娣而對她格外友好,甚至于日後她要擇夫之時,榮貴妃也會因為今日一事,對她多加關照!
沒有想到的是,宮承羽似乎心不在焉,未來的表嫂代王妃褚毓秀則是臉色不佳,眼神暗暗地盯着對面的沈漣漪。
這叫榮巧巧一時琢磨不透起來。
但她沒有繼續多想,反正今日之事,定會有人禀報給榮貴妃,在榮貴妃那裡,她必定是留下了好印象!
也無所謂表哥和未來表嫂是否在意這事。
沈漣漪坐在席間,邊上坐着的是長孫良娣和褚毓秀他們幾人,其餘的女眷依次坐在後頭。
宮承羽和顧玉麟等人坐在了宮承凰左手邊的位置。
沈漣漪朝宮承羽那邊不經意的一瞥,叫宮承羽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蓮花白,喝酒的動作随性過了頭,酒杯放置桌面時,杯裡的蓮花白時不時灑在外頭。
同桌子的顧玉麟稍稍皺眉,時不時側着身子朝邊上躲,幾乎要直接當場嫌棄起宮承羽來。
沈漣漪見着這一幕有些好笑,隻覺得顧玉麟有些小孩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