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霖灼視線追随着他手上動作:“嗯。”
虞承杉擡頭問:“公交停運了,你怎麼回去?”
單霖灼停頓幾秒:“打車...打車。”
“這個天氣,恐怕很難打車吧?你要怎麼回家呢?”虞承杉直接将問題點出,并且很有耐心的等待單霖灼回答。
單霖灼不說話了。
在他沉默的時間裡,虞承杉已經完整剝出了一顆橘子,然後細緻的剝掉橘子的苦絲,指尖也被慢慢染黃。
單霖灼的眼神追随着虞承杉動作,看着他将一瓣果肉塞進唇裡,嫣紅的嘴唇吮咬飽滿的橙肉,溢出的汁液在唇上添了一抹亮色。
一瓣又一瓣的橘子被咽下去,單霖灼說:
“我想再待一會,不會打擾哥的,可以麼?”
“想待多久呢?”虞承杉随意将左右腿交疊,擡頭看他,好整以暇的問。
坐姿佼佼,态度矜貴,好像很有審問感,虞承杉身上獨屬于上位者的威嚴又出來了。
如果單霖灼能忽略他鼓鼓的臉頰的話。
這個季節恰巧是橘子應季,客廳裡的是家政阿姨送給虞承杉的,每一顆都精挑細選過,沙甜爽口清新解渴,很合虞承杉的口味。
但在有旁人在時,虞承杉一般不會碰這些東西,很克制口欲。
單霖灼盡量忽視虞承杉吃橘子時因為滿足而亮亮的眼睛,低眉回答:“一個小時。我不會打擾哥工作的。”
虞承杉目光往窗外一掃:“可是天氣預報說這場雨會連續下一整晚。一個小時以後雨還是和現在一樣大。”
“你的方案裡,有沒有一項是留在這裡?”
單霖灼遲疑片刻,小幅度點頭:“如果我說有,哥會同意嗎?”
虞承杉站起來,将另一顆剝好的橙子放在單霖灼手心,臉上帶着笑:“情況已經讓李助和你的父母聯系說明,客房也讓阿姨打掃幹淨了,你就安心留在這裡,明早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單霖灼小心接住,低頭看去,一直纏繞着他的心髒的苦絲好像也和手中的橘子一樣被虞承杉剝掉了。
單霖灼抿了抿唇道謝:“謝謝哥——”
虞承杉這時突然湊近,帶着蠱人的香氣,單霖灼身體一瞬間的僵直,張合的嘴忘了閉上,根本不敢動彈。
但虞承杉隻是輕輕嗅了嗅Alpha的頸側,聞到已經恢複的信息素味道後滿意的抽離,調笑着拍拍單霖灼的肩:“總算消氣了,小鬼氣性還挺大。”
——
雨一直下,天黑不見月,雷鳴電閃不停。
暖照燈明黃熾熱,浴室水聲不斷,熱氣騰騰煙霧萦繞,單霖灼仰頭,花灑淋濕冷白的皮膚,透明的水珠自寬闊的肩頸滑過,在精瘦腰窩停留片刻落入股間。
剛成年的Alpha,身上的雄性荷爾蒙浸透肌膚表裡,已經有健身痕迹的肌肉在皮脂下微微隆起。
大理石紋路的浴室水霧彌漫,單霖灼閉着眼,左手撐在牆上微微低着頭,任由水流不斷沖擊淋濕頭發,泡沫從腹肌流到地磚,關節粉紅的指尖覆上後頸。
腺體異常的灼熱,帶着難以啟齒的生理反應。單霖灼難堪的悶哼一聲,覺得自己腦子不清醒了,虞承杉此時此刻分明在書房辦公,他怎麼會聞到哥身上似有若無的盈香。
哥說過客房的浴室沒人用過,沐浴露和洗發水都是新的,單霖灼是第一個在這裡過夜的人。虞承杉不會騙他,所以一切意外都算在單霖灼一個人身上,是痛是癢都憋在心裡。
耳邊是花灑淅淅瀝瀝的水聲,單霖灼的脊背被熱水淋到發紅,濕熱的額頭貼在微涼的瓷磚上,顫抖的泡沫一朵一朵的綻放,鏡面漸漸朦胧,凝成的水珠蜿蜒而下。
哥對他這樣好,自己卻背着他做這種出格的事。
單霖灼蹙着眉,有些失神的看着自己濕潤的掌心,神色慌張而痛苦的閉了閉眼。
——
昏暗的書房裡落針可聞,紅木桌上是一雙十指交叉的雙手,面料柔軟的西裝褲因交疊的雙腿而緊繃,将優越的線條勾勒。
微熱的呼吸打在放置于鼻端的拇指,虞承杉面無表情的看着監控裡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