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淮言連忙回神，“啊，哦，馬上寫完了。”可能是學渣面對學霸自怯，可能是一見面單霖灼就交給他好幾本筆記和試卷，完全不給他聊閑話的機會，他讓虞淮言有些犯怵。

怎麼回事，怎麼他的家教老師無論老少都這麼古闆無趣？！

看了三遍題幹也不知所雲，單霖灼面無表情的等待着他下筆。虞淮言急中生智道自己有些口渴，要下樓喝水。剛準備起身便被按住手腕，單霖灼竟然讓他坐好繼續做題。

我去給你拿。單霖灼說。

寬敞的客廳安靜，李助不知去了哪裡，别墅空蕩安靜。

單霖灼端着盛滿水的玻璃杯，正準備上樓，一隻冰冷且骨節分明的手從黑暗中伸出，拽住他的胳膊，将他猛地拖進房間。玻璃杯脫手墜地，伴随着清脆的破裂聲，水花如銀珠般四散飛濺。

未開燈的廁所裡，單霖灼被抵在洗手台，虞承杉急切的撕了他脖頸上的阻隔貼，鼻尖貼上嗅着。Alpha信息素的味道散發出來，耳鳴與頭疼漸漸消失。單霖灼兩手緊緊壓上洗手台邊緣，耳邊是急促的喘息聲。

“你——”他剛出聲，就被虞承杉止住，食指隔空放在Alpha上下唇交接處。“閉嘴。”

虞承杉皺着眉，從櫃子裡取出什麼東西塞進單霖灼手裡，“給我戴上，我不想看你。”說罷又将頭低下埋進他的頸窩。

單霖灼顫抖着手，将黑色蕾絲帶覆在男人輕阖的眼睛，絲帶被高挺的鼻梁頂起邱峰，壓住柔軟蓬松的發絲，繞到後腦輕輕系住。

時間流淌，小小的空間漸漸被單霖灼的信息素填滿，虞承杉也慢慢平息下來，與他拉開距離。

水龍頭在剛才不小心被打開，水聲嘩嘩，虞承杉擡手摘了絲帶，擠出兩泵乳液仔細清洗雙手。

單霖灼還靠在牆上，喉結上是被虞承杉撕下又随手貼上的阻隔貼。分明什麼也沒做，他的胸膛卻上下起伏着，顯然還未從驚險中緩過神來。

“你是淮言的家教老師？”虞承杉理了理衣服，神色恢複從容淡定，此刻就像了解孩子情況的家長一樣。

單霖灼說是。

虞承杉覺得緣分真是妙不可言，不知道虞淮言知道他天天念叨的網戀對象就是給他家教的老師會有什麼反應。

總歸沒什麼大問題，虞承杉不幹涉弟弟的感情生活，也沒有要告訴他的打算，就算真出了什麼問題，他這個做哥的給他兜底。

虞承杉回想起單霖灼的資料，數學滿分。李助辦事他一向放心，便也沒有多問，“淮言頑皮，望老師多包涵。”

單霖灼沉默點頭。就當他以為虞承杉會當無事發生時，男人問他：“我向你提出的合約，你考慮好了嗎？”

虞承杉：“你今年高三還出來當家教，不擔心影響學業？”

單霖灼是個粗線條的人，沒有青春期少年的敏感和自卑，很誠實坦然的點頭。父母工資微薄，家中還有一個弟弟，學業自己會做安排，他打算用做家教的錢為父母分擔一些壓力。

虞承杉贊賞的點頭，看他的眼神難得順眼了一些，長得醜不要緊，關鍵還需上進。你答應我的合約，我可以資助你上大學。

“為什麼？”單霖灼不理解，他隻信付出多少回報多少，釋放一點所有Alpha都有的信息素就能解決家裡經濟問題，這在他看來虞承杉完全是在做慈善。

“信息素渴求症，你聽說過嗎？”虞承杉斟酌着回答：“我很難向你解釋清楚，但你不需要有不配得感，因為對我來說資助一個學生上大學很簡單，但治療身體的不适卻很難。如果你野心大一些，向我索要幾百萬的費用我也不會拒絕。”

“我不需要這麼多錢。”單霖灼說。

“那你考慮清楚了麼？我很誠心的希望你接受我的請求。”虞承杉循循善誘，态度誠懇，拿出在談判桌上的話術，令人忍不住被動容。

單霖灼靜靜沉默兩秒，緩緩點頭。

重新推開書房，虞淮言已經做完了一張卷子，他剛才聽到水杯摔碎的聲音，下了樓卻沒有見到人，問單霖灼去哪兒了。

單霖灼回答碰到了虞先生，與他交流了幾句。

虞淮言哦一聲，“他沒說我壞話吧。”

單霖灼誠實的告訴虞淮言虞承杉的原話，虞淮言哼聲說我才不頑皮。

“他......是你哥哥？”單霖灼問。

對啊。虞淮言說。

随後發現單霖灼的耳朵尖紅的滴血，他在心裡哎呦一聲。這學霸不會喜歡我哥吧。

啧啧兩聲，得意于他哥的魅力果然很大，聊兩句的功夫把小古董一樣的老師迷成什麼樣了！

但虞淮言還是苦口婆心勸道：“你就别想了，我哥挑剔的很，尋常Alpha看都不帶看一眼的。”

“......”

“他讓我收你手機。”單霖灼語無波瀾慢吞吞說道：“以後輔導期間手機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