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簽訂合約,要多少随意提。”低沉的男聲說。
單霖灼愣住了,一時沒有說話。虞承杉鞋尖挑起Alpha的下巴,單霖灼被迫仰着頭,冰涼的皮鞋抵在喉嚨有些難受。
“怎麼不說話,啞巴了?”虞承杉鞋尖輕拍Alpha的臉,暗香從西裝褲管中盈出。
他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渾身滾燙難耐,甚至不自覺去用臉頰追冰涼的鞋面。衣服被汗浸濕,濕濡的貼在背上,藥效讓他脫力,以為會遭受更兇殘的虐待,可下一秒,單霖灼聽到男人吩咐手下為他松綁。
吊燈倏忽亮起,晃眼的白光刺的他閉眼,單霖灼沉默坐在沙發上,他身上的校服已經被蹂躏的不成樣子,整個人也極其狼狽,而與他一桌之隔的男人身着熨燙妥帖的銀灰西裝,内搭深V黑色襯衣,戴着銀質細項鍊,看上去精緻而矜貴。
“合約,是什麼意思?”單霖灼問完這句話,虞承杉身後的黑衣保镖就在他面前放了一張紙,上面赫然寫着‘合同’二字。
早就準備好了的合同,單霖灼沒有拿起來看。
“很簡單,你每月固定時間提供給我信息素,我可以滿足你的一切要求。”虞承杉十指交叉放在紅木桌上,依舊是上位者姿态。
如果單霖灼沒猜錯,他應該是Omega。向異性索要信息素無異于性騷擾,單霖灼不得不懷疑這個看起來道貌岸然的男人是個喜歡高中生的變态。
虞承杉很輕易就猜到他會想什麼,“别誤會,我對你沒興趣。”他一向不願多談自己的病症,甚至除了私人醫生,虞淮言都不了解。隻以為他哥患有簡單的耳鳴。
随後虞承杉就任務傳達偏差讓單霖灼遭到綁架而抱歉,向單霖灼解釋自己最初隻想請他做客,誰知手下會錯意讓他受了傷。接着向單霖灼推來一張名片,說可以給他三天考慮時間,錢不是問題。
當單霖灼暢通無阻的離開大樓,走到街上,拿起名片一看,黑金色硬質卡片上寫着一排字:臣盛集團總裁虞承杉。
幾天前他突然在考場上二次分化為S級Alpha,醫生告訴他由于腺體功能還沒能發育完全,還不能完全控制信息素的釋放,需要定期複查。
今天的複查延遲了,單霖灼是個腦子裡隻有學習的書呆子,此刻他隻想着要趕緊去醫院,然後回家做作業。
還沒走到醫院門口,單頌雪就跑過來拉他的衣袖:“怎麼這麼慢?你不會又去圖書館寫完作業才來的吧?”
“沒,遇上點事。”單霖灼任由他的拖拽,慢吞吞回答。
單頌雪了解他哥,一根筋,好脾氣,眼裡除了學習就是學習,聽他說放學沒去寫作業,狐疑的看他一眼,然後驚呼:“你衣服怎麼回事,怎麼皺成這樣了?”
單霖灼安撫說沒事,他一向不喜歡讓家人擔心,況且也沒遇到什麼事兒,他不是完完整整的出來的麼。
于是他破天荒的撒了謊,說去面試了一個家教,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單頌雪一向是相信他的,隻是抱怨他太粗心,怎麼好端端的摔成這樣......
單霖灼聽着弟弟絮絮叨叨,跟着他去找醫生抽血,然後并肩回到他們在老式小區的家。
面積不大的房子燈光溫馨暖黃,父母已經做好飯菜等待孩子回家,兩人一進門就被接過書包,父親從廚房端出一盤熱氣騰騰的菜......
雖然單霖灼與單頌雪一個是Alpha一個是Omega,但因為房間有限至今還住一個房間,兩床之間由一塊藍色碎花布隔擋着。
單霖灼坐在房間唯一一個書桌上寫作業,耳邊忽然響起一連串消息彈出的提示音,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喧鬧。單頌雪的聲音從簾子那邊傳過來:“不好意思啊哥,我忘開靜音了。”
單霖灼了然點頭,單頌雪應該又在和他的Alpha朋友們聊天。
作業沒難度,單霖灼寫的很快。手腕猝不及防碰到硬硬的東西,筆尖一頓看向黑色名片。
金色墨水在黑色卡片上寫着‘虞承杉’,字迹隽永鋒利大氣磅礴,單霖灼微微出神,回想起他說給他三天時間考慮的合約。思緒回歸,名片置于書架高處,單霖灼重新翻開一本奧數書埋頭做題。
——
第二天放學後,單霖灼去當家教,背着書包站在莊園外,一個身着黑色西裝戴眼鏡的男人從裡面走來,态度友好的與他握手。
和他前後見過幾次,他自稱李助,說這家的主人因為工作繁忙無法抽出時間與單霖灼見面,所以一切事宜由他與單霖灼對接。
李助微笑着帶領單霖灼上樓,一面介紹:“一樓冰櫃有水果和飲料,單老師可以随意取用。您放學後安排了司機接送,每天課程結束後也有阿姨準備晚餐,您可以用餐後再走。”
單霖灼:“不用。”
李助理一頓。
單霖灼:“我隻是來做家教的,不用這些便利也會做好我的工作。”
李助理愣了幾秒複笑起來,笑容較之方才更真切了幾分,連說是他失禮了。
單霖灼要輔導的是一個正讀初三的學生,聽說是市一中初中部的,算是他的學弟。
虞淮言已經坐在書桌旁等待着新家教老師了,聽李助說是位正讀高三成績蟬聯市第一的學霸,是今年高考狀元預備役。
半小時後。
虞淮言做着題,眼神忍不住飄向一旁,偷瞄單霖灼:他怎麼一句話也不說,這麼厚的劉海,能看清黑闆麼?我也留這樣的發型是不是也能考第一?
他正這樣想着,單霖灼敲敲桌子:“發什麼呆,寫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