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回幽冥殿的據點,讓閻二守門是十分必要的。
盡管石呦鳴心裡有諸多想法,他都必須排除在一邊,不去想它。
他心無旁骛地用内力治療着幽六胸口的貫穿傷,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臉色難看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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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體精神高度集中的時候,他的小号都停了運轉。
陪幽十五坐在庭院中看書的石之屏,手抖了一下,這點細微的動靜逃不過作為殺手的幽十五,他疑惑地看向白衣男人。隻得到男人的一個安撫笑容。
好在十三和淩介之此刻不在身邊,不然徒惹一番擔憂。
石之屏露出淡淡的笑容道:“顧兒,忽然想起有點事,我送你回房可好?”
幽十五道:“我自己可以回去。”
石之屏給幽十五做的輪椅,可以自己手推。
“我來,”石之屏放下書,快步站到幽十五身後,“你的手不宜用力。”
将幽十五推回房中,石之屏道:“如果他們回來,告訴他們,我忙完就出來。”
幽十五點點頭,看着白衣男人的背影離開。
直覺告訴他,事情不會簡單,但他沒有資格去追根究底。
離開幽十五視線的石之屏臉色沉沉,快步回到房中躺下,閉上了眼睛。
幽十三去明月山莊學廚藝了,淩介之被邀請去出診了,現在院子裡隻有他和十五兩人。
此刻放松身體控制,十五可能沒有那麼安全,他也不敢徹底放松。
所以京城那邊,裴笙直接徹底放棄身體的控制,幫本體分擔壓力。
北方,草原盡頭的天山上。
萬年不化的積雪護佑着一個小院,白衣的侍者如同積雪般冰冷,守衛在門口。
房間裡,年輕的草原王子侍奉在神使的身邊,不解地問:“老師,你既不喜歡鬥争,為何還要幫父王進行針對天聖王朝的戰事?”
端坐在旁邊的男人并不着急回答他,而是打開冒着熱氣的茶壺蓋,裡面用天山上的雪化開的水已然沸騰,他将天山雪蓮的碎片放了進去,又合上蓋子。
男人身上的白衣如天山上的雪,氣質出塵,意蘊缥缈,熱氣氤氲在他的身前,使得他整個人如夢似幻,不似凡人。
就連他開口,都帶着缥缈的韻律,似乎随時會飄散。
“卡塔爾,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當然,如果你想知道得簡單一點,我也可以告訴你。我要的是天聖王朝的國運。”
“國運?”王子疑惑不解,“難道國運能幫您成仙嗎?”
霧氣中,男人笑了一下,不太真切。
“你會知道的,我需要國運,隻是很簡單的原因。”
卡塔爾看着男人朦胧的笑意,有些走神。他不是第一次被男人的笑容恍神了。
仍記得第一次跟父王馳騁千裡來到天山腳下,近乎筆直的山看起來根本不可能登上去,可父王告訴他,神使就在上面。
上面?卡塔爾震驚又懷疑。
直到山上放下一個巨大的籃子,足以一個人站立,他們一個接一個地被拉了上去。
拉他們的人皆是白衣,跟雪色融為一體,很難隔老遠将他們辨認出來。
這些人就是神仆,他們總是沉默而順從,當然這隻是針對神使而言。
那時的卡塔爾還不知道這些沉默仆人的兇狠,隻是跟着虔誠的父王在神仆的帶領下走入山上的院子。
終年不化的雪山上竟然有院子,多麼神奇的事,卡塔爾好奇地打量着中原風格的建築,站在門口等待。
門沒有開,裡面傳來一個缥缈的聲音。
“你來做什麼?”這是個男人的聲音,空茫使人耳目暫明。
“我來請求您的幫助。”草原王恭敬道。
“時機還不到。”
“我們可以提前準備,等待時機,北戎請求您的指引。”
裡面的男人輕笑一聲:“你這麼笃定我能指引你們?”
“因為你是神使。”
“反了,如果我能指引你們,我才是神使。”
“您上次的指引幫助了我們很多。”
卡塔爾聽到這裡,想起父王的改革措施,使整個草原臣服的事。
“時機還不到,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吧。”
男人沒有松口,父王有些失望,腰背都有些彎曲。
因為父王年紀大了,草原王必須是強壯的,他沒有多少個年頭可以等待。
這時,父王将他從身後推了出來,對裡面道:“請您收下我的兒子卡塔爾,讓他跟着您手下學習吧?”
父王在出行前千叮囑萬囑咐,好像笃定似的,卡塔爾卻不抱什麼希望,沒想到裡面的男人卻應承下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