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殿地宮。
随着暗門打開的聲音,一個黑衣人走進來,對着上座的紫袍人跪下。
“義父萬安!”
“起來吧。”上座的紫袍人正在批閱秘信,擡了擡頭又低下頭繼續看起來。
“義父,您之前說要親自給我安排任務,閻三等待許久沒有得到義父的傳喚,所以冒昧前來,義父可有什麼事交給我?”
“近日有些忙,”紫袍男人在寫命令,邊寫邊淡淡道,“先接任務,過段時日本座會安排你做事。”
“是。”閻三應道,“閻三告退。”
黑衣人起身欲離開,忽然轉過身來問道:“義父,您上次說我再來時您會留我用膳,今日可以嗎?”
紫袍男人看了目露期待的黑衣人,聲音忽然冰冷下來:“收起你的小把戲,閻三。”
閻三當即跪下低頭請罪:“義父息怒,閻三不該試探您。我并無冒犯之意,隻是擔心……”
“擔心什麼?”紫袍人冷冷道,“天下誰能傷本座?天下何人敢假冒本座?”
“是閻三愚昧,請義父恕罪。”閻三認錯道。
“下不為例。下去吧。”紫袍人緩和了語氣,但仍然威嚴。
“是。”
閻三恭敬地從密室中退出,出了密室,他站直身體,往身後漸漸閉合的門看了一眼,眼底仍然有一道疑色。
他正準備去任務堂接任務,路上正遇上一直看不慣的對象。
他故意擋在了對方的面前。
“又要打架?”閻一冷冷道。
“你這幾天有見過義父嗎?”
閻一略微驚訝地看着面前的閻三,對方一改往日的譏諷和刁難,竟然認真地問自己問題,不知他又要耍什麼花樣。
“未曾。問這個幹什麼?”
閻三意味深長地看了閻一一眼:“你該去拜見義父了。”
閻一看着閻三若有所指地說了一句就錯開身體離開了,心中有些疑惑。
閻三為什麼要對自己強調這句話?
難道義父那邊有什麼事?
閻一心微沉,他雖然不喜閻三的無事生非,百般刁難,但他卻無法忽視閻三的話。
他一直知道,閻三是個各方面都不弱的人,武力,心計,智慧,不會比别人差。
今天閻三如此反常,閻一心中不由得把此事放在了心上。
他決定去拜見義父,反正這樣做損失不了什麼。
閻一腳步略微沉重地往那位的密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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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袍男人看着吱呀轉動的門,面具下的眉頭微皺,剛走了一個,又來了一個誰?
閻一入得門來,朝裡面的人行禮:“義父……”
“嗯,何事?”紫袍男人擡頭看他。
“義父,閻一手中已無重要任務,請義父為屬下安排,屬下想要将功贖罪。”
紫袍男人靜靜地聽着,片刻才道:“林震的事先放下,機會已失。不必急于一時。養精蓄銳,等待傳喚即可。去吧。”
閻一垂首道:“是。”
說完他緩緩退出,離開時深深地看了紫袍男人一眼。
紫袍男人卻沒在看他,而是在低頭認真批閱秘信。
閻一穿過長長的地道,眉頭輕皺,忽然停住。
前面的陰影中站着一個倚牆抱臂的黑衣人。
“看到了嗎?”閻三陰冷的眼在陰影中格外閃亮。
閻一看着他淡淡問道:“你指什麼?”
“一切都毫無破綻,但那種特殊的感覺是無法僞裝的,閻一,你就沒什麼想法嗎?”閻三幽幽地問道。
面罩下的臉微微變色,閻一仍舊是淡淡的語氣:“感覺之事虛無缥缈,你想多了。”
“是麼?”閻三眼帶譏诮,“那你真該看看你剛才出來的樣子,你不是也在懷疑嗎?”
“閻三,不可放肆。”閻一冷冷道。
閻三冷笑:“閻一,你可真虛僞。既然你不在乎,是我找錯人了。”說完轉身離開。
閻一看着閻三果斷離去的背影,忽然道:‘你要做什麼?’
閻三沒有回頭,隻是緩緩道:“明天酉時,我會再去。你若想來,便一起來。”
閻一看着閻三幽靈般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沒有回複,隻是輕輕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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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密室中,紫金色的床幔因地道的氣流微微晃動。
一個手掀開掀開床幔,露出睡在床上的蒼白男人。
男人本是十分俊逸有壓迫感的相貌,此刻卻面色蒼白,眉頭輕皺,嘴唇沒有血色,平日高束的發披散着,一些垂在雪白的裡衣上,平添了三分脆弱氣息。
打開床幔的紫衣人摘下了金色面具,露出了和床上男人一模一樣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