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要不要跟我去。”沈牧單手撐着門,逆着光。
一年多的時間,他的變化并不明顯,隻是五官越發鋒利,像是一把待出鞘的劍,秦燈藤坐在沙發上,看着手機慢慢滑動,目光未曾便宜:“自己去吧,你們聚會我去算什麼。”
這是高考後的離别聚餐,沈牧根本不想去,但陳嘉捷偏生要叫着他,說是告訴他一個秘密,什麼秘密他也不感興趣,誰讓陳嘉捷說這個秘密跟秦燈藤有關。
“放心哥,我很快就回來。”
沈牧什麼時候走的秦燈藤都不知道,因為他的注意力全被手機上的新聞所吸引。
F國的新聞,上面是一個抓捕畫面。
蔥白的指尖輕輕劃過。
看來給穆啡的資料并沒有浪費,雖說花了這麼久的時間,但好歹還是有些作用,至少沈回因為這件事離開到至今未歸。
秦燈藤現在的心情不錯,還有一個月,沈牧也要成年了,這個世界即将進入倒計時。
他端起水杯卻發現已經空了,于是坐起身來,想要再去倒上一杯,卻不想人還沒站起來,就被人從背後捂住口鼻,隻一會,他便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身下一片搖晃,他想要起身,身體是柔軟無力,根本支撐不了他,隻能偏着頭,看着屋裡的陳設。
屋子很大,有着中世紀的複古風,到處都是繁複的花紋,還能看見名貴的古董當成擺設放在木架之上,在他的右邊,窗口大開着,能看見外面灰朦的天以及在月光下泛着銀光的海,像是人魚流下的珍珠遺落在這裡。
他在海上。
“咔哒。”
門被打開又阖上,緊接着,是皮鞋塌着地闆的聲音,輕而緩,沒刻意隐藏自己的腳步聲,似乎是希望裡面的人能夠聽見。
秦燈藤并未轉頭,而是就這樣偏着頭看着外面的海。
月下的海靜谧,讓人望去時又覺得平靜的海裡面藏着一頭兇猛的怪獸,危險而神秘。
一雙腿站立在秦燈藤的視線之中,他的眼睫都沒有翹動半分,随後,一張臉随着腿的彎曲而出現。
深邃的五官,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雙金邊的眼鏡,遮住了他眼底的翻湧思緒,嘴巴一啟一合。
“小媽,晚上好。”
秦燈藤眼神平靜,令沈回挑着眉,手指輕輕撫摸着他的眼睛:“看見我你似乎并不驚訝。”
“是早就想好今天的結局了嗎?”
手指逐漸移動,帶着旖旎纏綿的味道停在了他的唇側,輕輕揉着,那裡泛出的紅痕,令他喉嚨有些幹渴,他從喉間滾出一抹笑意,湊近,讓他們鼻尖貼着鼻尖,近到彼此間的呼吸都能纏住旋繞。
他道:“你送我的禮物我很喜歡。”
“作為回報,我是不是也得送你一份禮物?”
“以身相許怎麼樣?”
這句話倒是讓秦燈藤的睫毛顫了顫,他扯着嘴角:“你倒是會恩将仇報。”
“你确定你的是恩,我的又是仇?”沈回的唇印上他被揉紅的一邊,輕碾慢磨,緩緩道,“你可真是狡猾。”
秦燈藤偏了一下頭,将唇直接對上他的唇。
沈回眼睛猛地睜大,随後便感受到自己的唇上被大力咬了一口,血腥味蔓延,秦燈藤薄情的話也鑽入他的耳中。
“真可惜,你沒死在那裡。”
床頭溫暖的燈光将秦燈藤照得清晰,讓沈回也能瞧得仔細。
烏發烏眸,嘴上沾着他的血,勾出弧度,眼中是承載着惡意,像是散發着毒氣的果實,卻充滿着誘惑。
全身的細胞仿佛都在叫嚣着。
征服亦或是臣服。
他的指尖在隐隐顫抖,偏偏這時候,秦燈藤伸處舌尖,紅得耀眼,又軟得像是蛇類,緊緊地纏住沈回,讓他有些窒息,那紅舌從嘴角慢慢舔過,将他的血全都卷入口腔,嘴角的弧度仿佛都成了隐形的勾子,讓他的心劇烈跳動。
“吻我。”
命令的話語讓沈回瞳孔緊縮,下一刻,他的身體比思想先行。
他們的唇舌在血腥中交舞。
血液從嘴角流下又被沈回一一舔去,仿佛是什麼不可多得的寶物。
這個吻稱不上常規意義上的吻,更像是兩頭野獸之間的較量,撕咬打鬥,沈回卻沉浸在其中,這比他任何時刻都要感到愉悅,是全身毛孔的舒暢,是心跳共舞的震動,是靈魂都在渴望的吼叫。
他的呼吸粗重,不斷從秦燈藤的内裡擠出汁/液讓自己吞下,但身體的幹渴卻不是這一點能夠滿足的,他開始試探着往下,在脖子上,鎖骨上都留下自己的痕迹,手法越來越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