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川憐芽定定地看着朗姆。
“您知道?”
“我有什麼不知道的?”
朗姆微笑。
“當然,大人您神通廣大,想必消息渠道也比我們這種人多得多了。”雪川憐芽垂着頭拍了句馬屁。
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不想說什麼也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比起沉默當然是拍一句馬屁來得恰當啦。
社畜雪川深深地明白這個真理。
這是打工人刻在骨子裡的名言警句!
他說完,朗姆便哈哈大笑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事情,又像是看見一個沒長毛的小輩在自己面前胡鬧。
“水泉,你比我想象中的有趣多了。”
“多謝您的誇獎。”
“那麼我們來聊聊你的任務吧。”
“願聞其詳。”
“後天在遊樂場裡有一場交易,我想讓你去破壞那場交易。不用殺人,隻要你提前布置好炸彈即可。”
朗姆慢慢道。
“你應該能完成吧?”
“當然,不會辜負您的信任。”
“那就好。”
“如果完成得好,我可以讓你提前進入獲取代号的考核。”
朗姆意有所指。
“你來這裡,不就是為了那個代号嗎?”
雪川憐芽:“正如您所說,我是有目的而來,但組織内誰不想擁有專屬代号呢?”
“那可不止一個稱呼而已,您懂得的,不是嗎?”
“哈哈,我欣賞你們年輕人的野心。年輕就是好啊,還有漫長的時間。”朗姆開口道,“要知道,時間就是金錢啊。”
*
告别朗姆後,雪川憐芽回到了醫院。
他躲過醫院門口的保安,一路摸索着回到病房,将身上的衣服全部換下,重新套上病号服縮進冰冷的被子裡。
因為沒有人睡過,所以被子沒有什麼溫度。
雪川憐芽本身就屬于手腳冰涼的那一類,窩在被子裡半天都暖和不起來。他蜷縮着,閉上眼睛醞釀睡意。
順便理一理頭緒。
假設朗姆和水泉蝶花從前認識,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存在,那麼他在尋找水泉蝶花的線索時就能從朗姆過往的事件中尋找蛛絲馬迹了。
隻是朗姆這個人的過往背景也不好找,上輩子雪川憐芽是跟着琴酒做事的,對朗姆的了解甚少,況且朗姆也很少出現在組織裡。朗姆一般出現,都是傳達組織boss的口令。
這樣一看的話,想要調查水泉蝶花也是路漫漫啊。
雪川憐芽歎了口氣。
隔天早上,同期們來接雪川憐芽出院的時候就發現雪川憐芽像是沒睡好一樣,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無精打采地倚靠着牆打着哈欠。
伊達航關心道:“怎麼沒睡好嗎?黑眼圈很重啊雪川。”
“唔,是有一點,主要是一想到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就興奮得睡不着覺啊。”雪川憐芽笑道。
旁邊的降谷零環抱着手敲了一下雪川憐芽的腦袋:“明明住院是為了讓你好好休息的,結果看上去狀态還是這麼差,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你才好。”
“嘿嘿,不要生氣嘛零醬!”
雪川憐芽湊過去挽着降谷零的胳膊,黏糊糊地蹭上去。
松田陣平見狀啧了一聲,扭頭懶得看這兩個人。
萩原研二倒是笑盈盈地拍了拍雪川憐芽的肩膀,道:“總之,沒事就很好了。你不在的這幾天,鬼冢老師都想你了呢。”
雪川憐芽瞪大雙眼:“什麼什麼啦!hagi你又在胡說什麼?鬼冢老師才不會想我,沒有背着你們罵我都算不錯了!”
諸伏景光道:“是真的噢憐芽醬,鬼冢老師他确實有說過想你的話呢。”
萩原研二接過話繼續道:“不過不是說他有多想你,而是想揍人的時候發現少了一個可以挨揍的對象有些不稱手噢!”
雪川憐芽無語。
雪川憐芽狠狠地瞪了一眼萩原研二,抱着手躲在降谷零身後不搭理萩原研二了。
“快走快走,我不想和hagi說話了!”
雪川憐芽拉着降谷零就往前走,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随後跟上,伊達航也站在病房門口,他回頭看着還在床邊的諸伏景光,催促後者快過來。
諸伏景光則看了一眼病床,斂去眸中的思量,擡頭對着伊達航莞爾一笑:“這就來!”
六個人帶着歡快的笑容離開了醫院,殊不知在他們背後還有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們。
“這就是那位大人最近接觸過的人嗎?”
“左邊那個黑色頭發的家夥。”
“找個機會把他抓過來。”
“也好讓那位大人感受一下什麼是痛苦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