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後的日子三點一線,鬼冢八藏并沒有對雪川憐芽有什麼病患的特殊待遇,該訓練還得訓練,該懲罰還得懲罰。
上午,雪川憐芽跑完步後累得直喘氣。
他這輩子的身體素質确實比起上輩子來說要差得多了,連這點訓練強度都隻是勉強跟上,要知道上輩子他可是輕輕松松就跟上了,還嫌棄力度不夠的。
唉。
雪川憐芽扶着降谷零歎了口氣。
降谷零灰紫色的眼睛擔憂地望着他,顯然也發現雪川憐芽有些跟不上現在的訓練強度了。他不想多想的,但這幾次的教訓曆曆在目,使得降谷零很難不往更深或者說更壞的方面去思考。
雪川憐芽的身體真的是因為剛出院還沒休息好嗎?還是說其實他的身體已經承受不起現在的訓練力度了呢?
他不知道幼馴染是哪一種情況。
降谷零希望是前一種。
“需要再休息一會兒嗎?”
降谷零輕聲問他。
雪川憐芽搖了搖頭,道:“不用那麼麻煩,我就這麼歇會兒就行。”
青年跑完步後的臉泛着潮紅,胸口上下起伏喘着氣,黑發耷拉着,汗珠順着臉頰滴落滑進領口裡。
“zero,憐芽醬。”
諸伏景光從後面過來叫住兩人。
他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然後略微彎着腰看向雪川憐芽:“沒事吧憐芽醬?是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的原因嗎,看上去快要累倒了啊。”
雪川憐芽道:“應該是吧?可能今天身體不太舒服的原因,等我恢複好了跑個十圈八圈的肯定不成問題!”
他擡起臉對着兩隻幼馴染燦爛一笑。
“話說,今天下午是不是沒有什麼事情了啊?”
諸伏景光道:“課表上确實沒什麼安排了,憐芽醬問這個是下午有什麼事情嗎?”
“嗯,下午的時候想好好躺在床上睡一覺啊!完全沒睡夠的,感覺自己倒在床上就能困過去了诶!”
雪川憐芽開口道。
他說完,忽然想起來自己最近好像很久都沒有犯困也沒有看見幻覺了,真是稀奇,這是為什麼呢?
也罷,管他的呢,不犯病是好事,自己高興都來不及呢。
雪川憐芽沒多想,把這件事丢之腦後。
“但是你今天已經睡了很久了吧?”
降谷零還扶着雪川憐芽,眼睛斜着,語氣頗為疑惑。
“下午還睡的話,晚上真的能睡着嗎?”
“當然能的啊,我可不像零醬你一樣啊,隻需要睡幾個小時就可以一整天都活力滿滿。”雪川憐芽休息夠了,支起身子輕輕按住降谷零的手臂,眼睛彎彎,“我要睡很久很久的噢。”
降谷零輕哼一聲。
“你就睡吧你!”
諸伏景光輕笑:“好啦,憐芽醬才剛出院,多睡會兒就讓他睡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從小就貪睡。”
“我來叫你倆過去吃飯,松田他們已經提前在食堂了,見你們沒來,我出來看看。走吧,别讓他們等急了。”
吃過飯,雪川憐芽告别了同期們獨自回了宿舍睡覺。
他關上門反鎖,迅速換好衣服和假發,将被子弄亂,然後從窗戶翻下去溜出了學校。
時間緊迫,他必須争分奪秒地去遊樂場完成朗姆給他下達的任務。
*
遊樂場人不多,大概是因為不是節假日的緣故。
雪川憐芽在遊樂場門口徘徊了一會兒,朗姆給他的位置是在遊樂場内部,這意味着他如果想要安裝炸彈就必須進到遊樂場裡面。
那他是買票呢還是翻牆呢?
真是個好問題啊。
雪川憐芽面無表情地想,如果他買票進去朗姆能給他報銷嗎?
不能報銷的話就會毀滅世界吧!
他從售票口拿着票,跟着人群排隊進了遊樂場。
雪川憐芽小時候沒來過遊樂場,遇到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之後倒是和他們一起來過幾次。他不太習慣地掃了一圈四周,有些太童趣和五彩缤紛了。
一個常年卧底黑方的人表示好久沒見到這麼彩虹的地方了。
畢竟同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穿着一身黑,很難看到什麼靓麗一點的色彩。
雪川憐芽裝作散漫地往前走,避開人群後轉到一個角落裡。
角落處堆着幾個木箱子,雪川憐芽蹲下身翻出最底下那個,打開一瞧,裡面果然放着幾個未設置的定時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