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道水泉蝶花的存在以來,雪川憐芽一直都沒有想明白水泉蝶花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上輩子直到死的時候都不知道水泉蝶花的存在,這輩子水泉蝶花卻主動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為什麼?
這其中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嗎?
雪川憐芽垂眸,想不通,明天的計劃被人知道了,不知道水泉蝶花會不會去現場搗亂,他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任務不能失敗。
阻攔者,死。
他打開琴酒給的資料,裡面包含了很多信息。情報就藏在太宰治入住的酒店保險箱裡。
橫濱那邊這一次派過來的人不多,領頭的是太宰治,還跟着幾個底層人員。也就是說,隻要解決了太宰治,任務就完成了大半。
雪川憐芽坐回床上,他托着腮,思考該如何處理太宰治這個人。殺掉是不行的,那太放肆了,而且不知道太宰治的深淺,貿然暗殺可能會害了自己。
那就找個機會調虎離山。
交易時間是明天晚上十一點,在那之前他需要将情報拿到手,然後在交易結束後交給琴酒。
其實這一點雪川憐芽也很奇怪,為什麼情報要在交易結束後交給琴酒,而不是在交易之前。偷取情報不就是為了更了解對方的砝碼,在交易的時候才能有的放矢嗎?
交易都結束了情報還有什麼用?
還是說情報不是這次交易的情報?或是這是琴酒給自己下的圈套陷阱?
但是在印象裡雪川憐芽記得這個時候組織确實在和橫濱那邊做交易。
所以應該不存在琴酒故意坑自己的情況。那就隻剩下另外一種答案了,資料上沒說情報是什麼,估計是有所隐瞞。
自己隻是個打手,還沒混到能知道情報具體内容的地位,也正常,也合理。
至于水泉蝶花那邊,雪川憐芽想,到時候隻能見機行事了,實在不行還可以借助系統的力量,大不了再來一次。
還有,交易的地點在米花大酒店。
這個地方雪川憐芽還挺熟悉的,上輩子出過的任務好幾個都在這家酒店裡,想不熟悉都難。
雖然他重生了,但酒店的布局應該和記憶裡大差不差,他隻需要對着酒店的詳細地圖略作修改即可。
省了許多功夫。
唯一需要苦惱的可能是時間會不會太緊湊了來不及。畢竟同期們會在中午的時候定時定點地來看望自己,如果沒有看到自己的話肯定會出事兒的,所以雪川憐芽的行動隻能在中午之後進行。
那就是隻剩下不到十個小時的時間了。
雪川憐芽歎了口氣。
他掀開被子躺下,為自己打工人的命運感到苦澀,然後決定先睡覺,睡醒了再說别的。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雪川憐芽是被來測體溫和血壓的護士小姐叫醒的。護士小姐們剛換完班,來給病人們測量體溫和血壓,看看有無異常情況。
雪川憐芽醒了之後就睡不着了,他隻好起來吃了早飯,去大廳看電視去。
醫院有專門的地方是給病人們休息娛樂的,雪川憐芽去到大廳的時候裡面已經有一些人了。
他找了個靠窗的角落位置坐下,這個位置雖然不是看電視的最佳位置,但是看外面的風景很方便,新鮮的空氣從窗戶裡被風送進來,吹起雪川憐芽睡亂了的頭發。
“您好。”
有人在他旁邊出聲。
雪川憐芽轉頭,來者穿着醫院統一的護士服,眉眼彎彎沖雪川憐芽笑,還有酒窩,看上去可愛超标。
“這邊風大,不太建議坐在這邊噢。”
她道。
“啊,謝謝,不過我喜歡吹風。”
雪川憐芽朝她點了點頭,禮貌地表示自己就是想坐在這兒。
那護士小姐聽完還是笑吟吟的,也不離開,隻是俯身又湊近了一些。
雪川憐芽下意識就擡眸盯她。
護士小姐道:“要去見新朋友了嗎?”
“你是誰?”
“我還以為你猜到了,陌生人可不會對你這麼關心啊小憐芽。”
雪川憐芽眯眼,他的聲音驟然一冷,臉上原本慵懶的神情立刻變得淩厲起來:“水泉蝶花。”
“真聰明。”
水泉蝶花揉了一把雪川憐芽的炸了毛的頭發,她甚至耐心細緻地掏出一把梳子,像是給雪川憐芽梳辮子一樣一一梳順炸毛打卷的亂發。
“上一次給你梳頭發還是你很小的時候呢,還蠻懷念的啦。”
兩個人在角落,水泉蝶花擋着雪川憐芽的視線,這一片小地方好像被人忽略掉了,大家都在專心緻志地看電視,沒人往這邊看。
也就沒人發現這裡有個假冒的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