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兒呢。”
雪川憐芽早有準備,當男人砍下來的那一刻他就側身往外一滾,而後快速地用手撐地借力站起來,一隻手掐住男人的脖子,一隻手奪過菜刀。
他把菜刀往外一扔,伴随着哐當的一聲,菜刀落在了病房外的走廊上。
“說,誰派你來的?你有什麼目的?”
雪川憐芽的右腿抵住男人的膝蓋彎,迫使男人單膝跪下。
“饒命啊!!!”
男人慘叫。
雪川憐芽:“?”
他叫什麼救命?他不是來殺自己的嗎?為什麼他要喊救命,喊救命的不應該是自己嗎?
雪川憐芽不懂。
男人的叫喊聲引來了醫院值班的護士和安保人員,當護士他們探頭進來的時候,雪川憐芽已經将人打暈了。
他轉頭對着門外的護士小姐微微一笑:“抱歉,可以幫忙報個警嗎?這個人半夜闖進我的病房裡,還拿着菜刀想要殺我,我吓壞了。”
“所以一不小心就力道重了點,不過請放心,他人活得好好的。”
護士小姐和安保人員:“???”
一不小心?吓壞了?
到底誰才是那個恐怖分子啊我說?
這不對吧?!
接到報警電話後的警察很快來了,是老熟人目暮警官。東京這塊地方一旦出現什麼案件,多半是目暮警官負責。
他來到醫院現場後看了下四周,将視線定在雪川憐芽身上。
“請問,誰是當事人?”
雪川憐芽舉手:“警官先生,是我。”
他身上換了病号服,又因為系統後遺症導緻臉色蒼白,唇瓣沒有血色,看上去就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目暮警官猶豫了一下,道:“呃,那個,報警電話裡說是你發現的嫌疑人想要用刀砍你?”
雪川憐芽點頭:“是的。”
目暮警官:“那嫌疑人呢?”
雪川憐芽退開一步,露出被綁在床頭的垂着腦袋尚且處于昏迷狀态的男人。
“那個警官,你知道的,我當時因為害怕極了所以下手的力道就不受控制地重了一點,人還活着,就是昏過去了而已。”
目暮警官:“……我知道人還活着,刀呢?”
“喏,在這兒。”
雪川憐芽用紙巾包裹着刀柄拿起來展示給目暮警官看。
“那你是怎麼制服他的?”
“徒手。”
“徒手?”
雪川憐芽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道:“警官先生,我是一名學生,目前正就讀于警視廳警察學校。”
“噢,難怪了呢。”
目暮警官不懷疑了。他還說為什麼一個住院的病人可以徒手制服攜帶刀具的歹徒,原來是警察預備役啊。
那沒事了。
警校的學生嘛,很正常的,一拳一個,想他當年讀書的時候……
沒等目暮警官回憶往昔峥嵘歲月,跟着他一起來的警察就已經拍完照弄好現場了。
因為這件事情雪川憐芽完全是受害者一方,因此目暮警官沒有要求雪川憐芽跟着一起去警局問話,而是讓他明天白天的時候去一趟警局就行。
“好的,辛苦警官先生了。”
雪川憐芽笑着送走了目暮警官。
人群也随之散場。
等到病房徹底安靜下來時,又到了淩晨三四點鐘。
沒有一天是早睡的。
這日子真是要完蛋了。
雪川憐芽重新躺回病床上,他側躺着,雙手乖巧地交疊放在一邊,整個人努力蜷縮成一團。
這樣的姿勢讓雪川憐芽比較有安全感。
還以為是誰派來暗殺自己的,結果隻是一起臨時起意的惡性-事件。唉,有點風吹草動就開始疑神疑鬼,難不成自己已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成這樣了?
雪川憐芽想。
明天要如何跟同期們解釋自己好好地躺在醫院病房裡卻遇到随機殺人事件呢?
借此機會應該可以和零醬撒個嬌吧?
自己可是受害者啊,很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