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逗他幹什麼?還是幼崽,受不得吓。”
“你不覺得這個樣子的他很好玩嗎?讓人看了就忍不住逗一逗,很好玩的。”
“……适可而止。”
“沒關系的,他的适應能力可是比你想象中的要強大得多。”
“嘛,你看,他又昏過去了。真是叫人憐愛啊,小憐芽。”
天台上,兩個人依然趴在欄杆上望着下方,女人的衣服被風卷起,旁邊的男人看了她一眼道:“我們該走了,那邊有個會議要開始了。”
“急什麼?讓那群老家夥等一會兒又不是什麼大事兒,多晾他們一會兒,免得老是在我耳邊吵吵鬧鬧的。”
“不行。”
“你也閉嘴,我不想聽。”
“你不想聽我也得說,水泉蝶花,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
“好吧,我服軟。”
女人,也就是水泉蝶花無奈地歎了口氣,她看了一眼遠處便利店前昏倒被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抱住的雪川憐芽,道:“乖孩子,媽媽還會來找你玩的。”
“也不知道他遇上你是到了多大的黴運。”
“你怎麼說話的?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當個啞巴,有你那張臉就夠了,會不會說話我可一點都不在意。”
水泉蝶花擡眸睨男人一眼:“小心哪天被我毒成啞巴。”
男人意味不明地輕笑,他道:“那還真是叫人期待。”
“啧,無聊的家夥,走了。”
水泉蝶花看着男人那張俊美無雙的臉,他的眉眼精緻,漫不經心地瞥過來一個眼神,涼薄而又令人傾倒。
“雪川憐芽,我們還會見面的。”
*
雪川憐芽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床上躺着。隻是這一次不是在學校醫務室的床上,而是在醫院裡,到處都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潔白的天花闆和牆壁明亮。
他記得他昏倒前還在便利店的,一睜眼又到醫院了。
完蛋,雪川憐芽暗想,這下是真的不好向幼馴染和同期們交代了。兩天昏迷兩次,怎麼看都不是一副健康的樣子。
腦海中似乎閃過一點回憶,雪川憐芽皺着眉頭想了半天,才記起來系統綁定他的時候好像說過一旦開始回溯時間,自己的身體就會遭受不可逆轉的損害。
所以現在這是回溯時間的副作用?
雪川憐芽還沒搞清楚系統說的損害到底是什麼,就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他擡頭,一雙眼睛直直地對上了降谷零。
居然隻有降谷零一個人。
諸伏景光不在,萩原研二不在,松田陣平和伊達航也不在。
他的目光同那雙灰紫色的眸子遙遙對望,雪川憐芽率先移開了視線。
“零醬,你回來啦?”
降谷零關上門,他沒有立刻轉身正對着雪川憐芽,也沒有回答雪川憐芽的問題。他的身體似乎在顫抖,微微駝着背,雪川憐芽看不見降谷零的臉,也看不見那雙眼睛。
“零醬?”
“你怎麼不說話?你站在門口那兒幹嘛?”
雪川憐芽心下微沉,他覺得自己似乎這段時間一直踩在幼馴染的雷區邊緣蹦跶和試探,如今好像終于一不小心玩過了頭惹毛了自家的幼馴染。
啊啊啊怎麼辦怎麼辦!
現在自己要說些什麼才能挽救現在的氣氛?
零醬現在看上去好可怕,自己真的可以留全屍嗎?
雪川憐芽心裡打着顫,他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去和降谷零當面狡辯,但還沒等他掀開,降谷零的聲音就先一步傳過來。
“别動。”
“诶?”
雪川憐芽一臉懵。
降谷零依舊背對着雪川憐芽:“生病就該好好躺着,别亂動。”
“可是,零醬你為什麼站在門口不過來呢?我隻是想靠近一點而已。”雪川憐芽道。
“這是真話嗎?”
降谷零不答反問。
雪川憐芽一愣。
降谷零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為什麼要問自己是不是真話?他剛剛明明都沒說什麼,降谷零他在懷疑自己嗎?
“零醬……為什麼這麼問?”
降谷零道:“因為你總是在騙我。”
他保持着背對雪川憐芽的姿勢一動不動,但腦袋卻輕輕地小幅度地低了點,仿佛垂首正思索着什麼。
“身體不舒服,為什麼要強撐着過來實訓?為什麼非要逞強,又為什麼不聽我的話?不是說要照顧好自己的嗎?你就是這樣照顧自己的?”
“兩天昏迷兩次,甚至都算不上兩天,二十四小時都不到。”
“雪川憐芽,你能不能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健康才是最重要的這個道理你不明白嗎?”
“零醬是在生氣我不珍惜自己的身體嗎?”
“難道你珍惜了嗎?”
雪川憐芽幽幽歎了口氣,道:“還以為是零醬聽到我昏迷前說的話了,誤會我又在瞞着零醬幹壞事了。原來隻是擔心我啊。”
“那件事兒,我還沒和你算。”
降谷零繼續冷聲道。
“hiro和hagi都知道的事情,為什麼要瞞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