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冢八藏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他的面容粗犷,一對濃眉大眼顯得他格外冷面無情,加之身材魁梧,隻是站在那裡就十分具有威懾力。
“你們兩個,大半夜不睡覺來教室幹什麼?”
雪川憐芽挪了挪步子躲到萩原研二身後,捏着萩原研二的衣角,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雪川,不要以為你躲在萩原身後我就看不到你。”
“……”
盡管如此,雪川憐芽還是将自己的半個身體都躲在萩原研二身後。無他,現在的鬼冢老師看上去實在是太可怕了。
雪川憐芽:“啊那個,剛剛不是都說了嗎,我們是來找東西的!”
“哦?”鬼冢八藏上下掃視了他倆一眼,“那你們兩個是來找什麼東西的?找到了嗎?拿出來給我看看。”
雪川憐芽戳了戳萩原研二,示意讓他拿出來。萩原研二瞥他一眼,眼裡含着無奈的笑意,從包裡将東西摸出來,擡眸對上鬼冢八藏的視線,笑道:“抱歉老師,我們并不是故意要違反學校規定的,隻是白天上課的時候不小心将東西落在教室了,晚上回宿舍的時候才想起來。”
他攤開手,掌心之中放着一張銘牌。
“嘛,如果今晚上不趕快找到的話,明天的晨練同樣也會被老師您教訓的,所以才趁着沒人的時候來找。”
萩原研二摸了摸腦袋。
“那雪川你呢?”
雪川憐芽和萩原研二對了個眼神,道:“老師,其實我們兩個是一起的。hagi跟我說他的銘牌掉了,我陪他來找銘牌。”
鬼冢也不知道是信了沒信,用打量的目光看着那銘牌,又轉而将視線移到萩原研二和雪川憐芽兩個人臉上。
半晌,他才大發慈悲地擺了擺手,讓兩個該回哪兒回哪兒去。
“那,我們走了?”
雪川憐芽跟在萩原研二試探着邁出腳步往宿舍走,還沒等他走遠,就聽到鬼冢八藏說明天的教室衛生歸他倆了。
不止明天,雪川憐芽和萩原研二将承包接下來整整一周時間的衛生任務。
“……知道了。”
雪川憐芽無精打采地應了一聲,拉着萩原研二就跑,堅決不給鬼冢八藏回頭教育他們的時間和機會。
等到走出了教學樓,兩個人并肩走在小道上,萩原研二才開口問雪川憐芽去教室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許撒謊啊憐芽醬。”
雪川憐芽一邊踢着腳下的石頭,一邊随口道:“沒找什麼,本來以為掉在教室裡的,結果看到鬼冢老師的時候想起來自己放在寝室裡了。”
“真的是這樣嗎?”
“當然啊,hagi你不相信我了嗎?”
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道:“唔,事實上憐芽醬現在是的話确實沒有什麼可信度了呢。”
“哈?為什麼!”
“因為憐芽醬一看就沒有在說真話噢。”萩原研二轉頭對着雪川憐芽微微一笑,“如果真的是去教室找東西的話,在看我的那一刻就不會那麼驚慌了吧?鬼冢老師詢問的時候,憐芽醬其實拿不出東西的吧?所以才說是陪我一起來的。”
“而且明明是去找東西,卻沒有帶手電筒,也不記得在晚上不能随便離開寝室的規定。”
“憐芽醬,你的破綻實在是太多了。”
雪川憐芽不答反問:“那hagi覺得我去教室的目的是什麼?”
“這個嘛,我猜是不想回宿舍的原因吧?”萩原研二揉了揉雪川憐芽的腦袋,“我猜對了嗎?”
“應該沒猜錯吧?”
“我想想,憐芽醬應該還翻牆出學校了吧?是去打探關于憐芽醬母親的線索了嗎?”
雖然萩原研二的猜測與事實并不是完全相符,但雪川憐芽正愁不知道怎麼解釋,便順着萩原研二的思路點了點頭,承認自己确實翻牆出去了,也确實是去找有關自己母親的線索。
“不過,hagi是怎麼知道我出學校了的?”
萩原研二伸手撚下雪川憐芽衣角處不知何時沾上的一片花瓣,笑眯眯道:“因為這種花,在學校裡可沒有啊。”
“這幾天憐芽醬沒有找我,我還在想是不是憐芽醬和景光一起背着我偷偷行動了,看來隻是憐芽醬抛下了我和景光獨自行動啊。”
“真是叫人傷心。”
雪川憐芽錘了一下萩原研二的肩膀,因為在晚上,又是戶外,怕自己的聲音太大會吵到其他學生,于是故意壓低了聲音道:“我哪兒有背着你和景光偷偷行動了!”
“那今天晚上是?”
“這隻是我還沒有來得及通知你們兩個罷了!”
萩原研二對此不予置評,但他貼心地考慮到雪川憐芽的心情,遂沒有再繼續追問下。
他換了個話題,問雪川憐芽:“所以憐芽醬今晚都打聽到什麼線索了?”
雪川憐芽歎了口氣,裝作垂頭喪氣的樣子,恹恹地道:“什麼都沒有,一無所獲。”
有收獲才是奇了怪了。
雪川憐芽在心裡暗想,他今晚出去是為了接近琴酒好讓自己提早進入組織的,如果還能找到關于自己母親的消息,那真是見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