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
雪川憐芽用槍抵着伏特加的腦袋,迫使後者給琴酒打了電話。
電話嘟嘟響了兩聲,然後被人接通。
“伏特加?”
琴酒的聲音從話筒傳來,雪川憐芽從兜裡摸出從宴會上順走的手帕,揉成一團塞進了伏特加嘴裡,自己接過了電話。
“很抱歉,是我。”
他甚至十分有禮貌地說了句抱歉,可惜這點素質對上琴酒隻能是媚眼抛給瞎子看,一切都白搭。
“我還活着,琴酒你不會失望的吧?”
琴酒沉默了一瞬:“當然,你合格了。”
他沒有問伏特加是死是活,而是輕描淡寫地将話題重新回到最初的問題上:“組織很需要你這樣的人才,歡迎你的加入。”
“不問問我伏特加怎麼樣了嗎?”雪川憐芽瞧了一眼伏特加的大腦袋,語氣輕快,“任勞任怨的小弟連被大哥關懷一句的機會都沒有嗎?唔,真是可憐啊。”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哇哦,真冷漠。”
雪川憐芽把話筒移開了些,壓低聲音對伏特加道:“你老大不要你了,要不然你死一個給他看吧?隻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啊!”
伏特加選擇瞪雪川憐芽一眼,将頭扭到一邊。
“好吧好吧,那我現在也算是組織的一員了吧?聽說組織裡核心成員都會有自己的代号,”雪川憐芽頓了頓,直白地說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怎麼樣才能擁有代号?”
“野心别太大,小鬼,小心脹破了肚子。”
琴酒諷刺道。
“所以怎麼樣才能擁有代号呢?”雪川憐芽選擇性忽略掉琴酒的嘲諷,将剛剛那句話當成耳邊風,執拗地詢問琴酒,非要他給出一個準确的回答。
上輩子的雪川憐芽是在底層摸爬滾打出色完成了許多次任務之後才獲得了屬于自己的稱号,這輩子他想早點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也想讓酒廠終結在自己手裡。
不需要有蘇格蘭和波本,在赤霞珠這裡結束就好。
雪川憐芽想。
況且獲得代号就等同于成為了組織的核心成員進入了組織的權力中心,既然他想要摧毀組織,隻是不起眼的小人物無法做到,必須要混進高層。
因此,雪川憐芽這句話也是在問琴酒,自己想要進入組織核心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沒有這個可能。”
雪川憐芽聽到電話那頭琴酒的嗤笑聲,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雪川憐芽,同時對雪川憐芽前來毛遂自薦的舉動産生了懷疑。
一個來路不明的莫名其妙的家夥,居然想要在進入組織的第一天就獲得代号成為核心成員。
他有什麼目的?
他到底是誰派來的?
琴酒坐在自己的安全屋内,他嘴邊叼着一根煙,猩紅的煙頭被碾碎在煙灰缸裡,一室寂靜。
“好吧,那麼改天聯系。”
雪川憐芽率先挂斷了電話。他在琴酒拒絕他的那一刻意識到自己這一步走得有點太心急了。
琴酒會懷疑他的。
琴酒懷疑他了。
雪川憐芽垂眸,腦中思索着下一步該怎麼辦,耳旁卻突然響起來伏特加的聲音。
伏特加道:“所以你還要拿槍指着我多久?”
“啊,抱歉抱歉,沒注意到你還在這裡,我這就把槍還給你。”雪川憐芽将槍和電話都扔回伏特加的懷裡,“好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這是我的車!”
伏特加沒忍住吼了一句。
“你有沒有搞錯啊小子,你現在坐的是我的車,你居然讓我走?”
“小聲點啊,大半夜的,會擾民的。”
雪川憐芽道。
伏特加翻了個白眼,他的墨鏡在和雪川憐芽打鬥的時候掉了,露出了他的雙眼。說實話,上輩子雪川憐芽對伏特加的臉沒什麼印象,隻記得這家夥總是戴着一副墨鏡,整個人拽得不行。
現在猛然一看伏特加的眼睛,還覺得有點不适應。
“要不然你先把墨鏡戴上吧?”
雪川憐芽好心地撿起墨鏡遞給伏特加,他實在是看不慣,太奇怪了,沒有墨鏡的伏特加就像琴酒沒有帽子一樣。
太奇怪了。
噫。
雪川憐芽晃了晃腦袋,把自己腦子裡那些奇怪的聯想全部晃掉,接着從包裡摸出了一張便簽,上面寫着自己的聯系電話。
“這是我的電話号碼,下次再聯系。”
他放在車座上,自己拉開車門下車了,臨走時還打了下伏特加的頭,引來後者憤怒的目光。
“你老大都不要你了,少那麼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地跟在他後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