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被他這番歪理氣得直想笑。
他勾唇,沒有再跟雪川憐芽多廢話,而是接連好幾槍射向雪川憐芽,同時沖上去和雪川憐芽近身搏鬥。
那雙黑色铮亮的皮鞋以最大的力道踢向雪川憐芽的肚子,讓人毫不懷疑這一腳能直接把人踢出胃出血。
雪川憐芽一邊躲,一邊出手攻擊琴酒,甚至還有心情調侃琴酒:“好歹我也兢兢業業工作了那麼多年不是嗎?琴酒你下手是不是留點情面比較好啊。”
琴酒嗤笑。
兩人搏鬥的過程中,雪川憐芽還趁機抓住了琴酒那一頭順滑的銀色長發,朝自己的方向狠狠一拽,力道不輸琴酒。
“很久以前就想試試抓你頭發的感覺了啊琴酒,果然比想象中的還要好诶。”
琴酒憤怒地一個肘擊撞上雪川憐芽的臉。
“喂喂喂,打人不打臉啊!”
琴酒顯然不是那種打人不打臉的人,臉是人類十分脆弱的部位,在打鬥的過程中當然是哪裡脆弱打哪裡。
被打了好幾下臉的雪川憐芽正面受了琴酒的一拳,眼睛霎時青紫成熊貓眼。他磨了磨牙,咬牙切齒地抽出兩片刀片放在手心,飛身沖上去對着琴酒就是一刀。
“都說了不要打臉!待會兒死得難看怎麼辦!琴酒你不要給臉不要臉啊!我生氣了!”雪川憐芽十分憤怒。
他真的很憤怒。
被琴酒拖了這麼長的時間,降谷零估計都要到碼頭了。到時候自己還沒死不說,事情也還沒解決,還要被幼馴染看到這麼一副凄慘醜陋的模樣。
這和雪川憐芽想要死得漂漂亮亮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馳了。
憤怒之後是近乎平靜的冷漠。
雪川憐芽看着面前和自己對視的琴酒,莫名其妙道:“看來今天死的隻有我了。”
琴酒不懂他這句話的意思,但不妨礙他順着話道:“确實,這片海就是你的墳墓。赤霞珠,能讓我親手解決你,你也活夠本了。”
雪川憐芽便笑。
他終于直視了那雙幽綠的眼睛。正如想象中的那樣,那雙綠眸像是深不見底的綠淵,風平浪靜的外表掩着驚濤駭浪,掩着無數蠢蠢欲動的藤蔓。
透過琴酒那雙幽綠眼睛,雪川憐芽仿佛能夠看見自己跌落深淵時被藤蔓緊緊纏住拽下深淵的樣子。
他想,琴酒果然和自己風水不合。
“萊伊,到你出手了。”他低聲道。
琴酒聞言不可置信地看着雪川憐芽。他幾乎沒有思考便伸手将雪川憐芽耳朵上的耳機打下來摔碎,然後拉開和雪川憐芽的距離迅速尋找遮蔽物。
這麼短的時間,琴酒還順腳踹了一下昏倒在地的伏特加,使得伏特加沒有大咧咧地暴露在外被人當成靶子。
雪川憐芽注意到這個細節,覺得琴酒果然更喜歡伏特加。所以他們之前開的那個盤好像出勝負了,比起自己這個工具人,最受寵愛的小弟果然是伏特加。
“赤霞珠,原來你和他還有聯系。”
“看來小看你了。”
雪川憐芽站在空曠的船闆上聳了聳肩,道:“别這麼說,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着呢。”
“所以波本還活着,你并沒有解決掉他。”
“這話錯了,波本已經死了。”雪川憐芽心想,過了今天,這個世界上就不會存在波本和赤霞珠兩個人了。
他走向琴酒,用自己的身體當作方向标。赤井秀一的子彈随後從他張開的手臂下方穿過,打掉了掉在地上的手-槍。
“琴酒,我知道你在這艘遊輪上埋了炸彈。”雪川憐芽淡淡地道。
“我也知道你原本是想将在這艘船上的人全部炸死。你根本沒把今天的交易放在心上,這場交易對你來說可有可無。”
“它隻是你用來釣魚的鈎子罷了。”
琴酒:“所以呢?”
“說實話,你居然真的會返回來我還是蠻震驚的。畢竟你可以直接遠程按下開關将我們都炸死,不是嗎?”
雪川憐芽輕笑。
“不過看上去,琴酒你還沒有喪心病狂到那種程度呢。怎麼,是覺得組織裡好用的人不多了,所以舍不得再炸死一些人嗎?”
“可惜啊,琴酒。”
“警方已經等着碼頭上了,隻要一個信号就能沖上來。就憑剩下的那些死魚爛蝦和伏特加,你們是逃不開警方的追捕的。”
“更何況暗處還有一位故人正等着與你相見呢。”
“琴酒,這才是我送你的驚喜。”
“你要如何從天羅地網裡逃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