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死了餓死了,好累好累,我們快點吃東西啦零醬!你忍心讓加班沒飯吃的憐芽醬餓死在自己家裡嗎!”
降谷零:“……”
聽了半天,他擡起手摸了摸雪川憐芽的額頭,有些冰涼,像是被風吹久了,又捏了捏耳垂感受了下溫度。
好消息,沒發燒。
壞消息,幼馴染在說謊。
降谷零的視線從雪川憐芽擡着的臉移到他的鎖骨處,再往下停在雪川憐芽的鞋子上。
那是一雙黑色的皮靴。
打電話時雪川憐芽的呼吸急促喘得厲害,一看就是剛剛經曆了什麼激烈的運動,比如跑步。
雪川憐芽說他在夜跑,但是身上卻穿了一件不适合跑步的大衣,并且腳上穿的也不是運動鞋。
到處都透露着怪異。
降谷零皺着眉頭,心裡思索雪川憐芽為何要騙自己。他騙自己說在外面夜跑是為了掩蓋他當時急促的呼吸,也是給自己不在家找了借口。
之前自己和雪川憐芽告别後,他應該就去酒吧裡找琴酒了。是琴酒對他說了什麼嗎?琴酒又讓他做了什麼?
什麼時候要避着自己不讓自己知道?
降谷零腦子飛速轉動,心裡有了思量。
雪川憐芽見狀心中一跳,有一種被人抓住後脖子提在半空中的不安感席卷了他。他立即抱着降谷零把人拖到沙發上坐着,然後大聲嚷嚷。
“零醬!啊呀回來見到零醬太高興了,都還沒來得及換鞋呢,我去換雙鞋子再來。”
“冰淇淋放在冰箱裡了嗎?”
他故意在降谷零耳邊問,打斷降谷零的思緒。
“嗯,冰箱第二層打開就是了。”降谷零被迫從思緒裡抽離出來,他看着蹦蹦跳跳去拿冰淇淋的雪川憐芽,“憐芽醬,你上次問我有沒有什麼事情瞞着你。”
“你有事情瞞着我嗎?”
雪川憐芽蹲在地上背對着降谷零,在降谷零看不到的正面,他的嘴唇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來了來了,他就知道抓貓環節雖遲必到。
雪川憐芽道:“當然沒有啦,我沒有什麼事情瞞着零醬的噢!”我瞞着的是波本,可不是降谷零!
退一萬步來說,赤霞珠幹的事情怎麼能算在他無辜可憐的雪川憐芽身上呢!
過于理直氣壯信誓旦旦的話讓降谷零快要懷疑是不是自己多心了,但轉念一想,反而是這樣才更值得懷疑。
幼馴染一定瞞着自己在搞什麼事情!
這就像主人回家後,發現一向調皮的汪汪居然一反常态地乖乖坐在玄關處,毛茸茸的尾巴搖了又搖,一雙黑葡萄般的眼睛水靈靈地望着你。
養過寵物的都知道,讨好賣乖的背後一定是闖了大禍。
降谷零滿臉懷疑地看着拿着冰淇淋走回自己身邊的沙發坐下的幼馴染,看幼馴染撕開包裝舀了一口放進嘴裡幸福地眯起眼。
不對勁。
肯定不對勁。
吃冰淇淋吃得正歡的雪川憐芽:哈、哈哈,零醬的眼神好像要把我拎起來抖一抖,然後抖出一堆事情的樣子啊。
“啊對了零醬!”
降谷零:“怎麼了?”
“明天零醬又要去咖啡廳上班了吧?我能來蹭一蹭零醬的手藝嗎?好想念零醬親手制作的咖啡和小蛋糕啊。”
雪川憐芽一臉懷念。
降谷零:“……你就是想說這個?”
什麼啊,還以為是有什麼大事兒呢。
“難道美食還算不上什麼重要的事情嗎?唯有美食不可辜負啊零醬!”
“道理是這樣的沒錯啦,但是……”
“沒有但是啦零醬!!!和我一起享用絕頂美味的香草冰淇淋吧!”雪川憐芽從冰箱裡掏出另一盒冰淇淋連帶着勺子一起塞給降谷零。
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冰淇淋散發着冷氣,降谷零被這溫度冰得整個人一激靈。他伸手想婉拒掉這盒冰淇淋,但是雪川憐芽已經十分迅速地撕開了包裝并且熱心腸地舀了一大勺遞給自己。
降谷零:“。”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快吃啊零醬,化了就不好吃了!”
笑得很開心的雪川憐芽自認大獲全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