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哈,”雪川憐芽假笑兩聲,“哪有啦,零醬~”
絕對不能讓降谷零現在去找自己,他得做點什麼打消降谷零的念頭。唔不過越遮遮掩掩是不是顯得更有鬼了?好歹拖一拖時間得了,拖到自己收拾完回家之前。
雪川憐芽抱着手提箱靠着牆,餘光瞥見一家亮着燈的便利店,心裡冒出了一個想法。
他假裝咳嗽兩聲,對着電話道:“嘛嘛嘛,我承認是有點感冒啦,不過絕對不嚴重的!如果零醬你要來的話,就順路幫我去便利店買點零食吧!”
“家裡的零食好像都要吃光了,沒有存糧的冰箱一點都沒有安全感啊!所以拜托零醬買感冒藥的同時再買點吃的吧!”
“對了對了,我還想吃冰淇淋!零醬再帶兩盒冰淇淋吧!”
降谷零道:“感冒了就不要吃冰淇淋了啊!這樣對身體一點都不好,憐芽醬你平時真的有好好照顧自己嗎?”
“當然!我每天都在好好生活的!”提到這一點雪川憐芽極其理直氣壯。
好好生活,指每天兢兢業業地打工,勤勤懇懇地處理人類生死問題,任勞任怨地加班熬夜。
這麼忙碌充實的生活怎麼不算好好生活呢!雪川憐芽想。
“好吧好吧,隻此一次啊憐芽醬。”
降谷零無奈扶額,攤上這樣的幼馴染隻能自認倒黴了。
從降谷零的安全屋到附近的便利店要走十分鐘左右,再從最近的便利店往自己的安全屋開車的話最快也要二十多分鐘。
雪川憐芽計算了一下降谷零需要花費的時間,安心地挂斷了電話。
他隻要在降谷零到達自己的安全屋之前将這個東西處理掉然後跑回去就可以了。其他的都可以到時候再找借口解釋。
想通了這些,雪川憐芽盯着手裡的手提箱盤算着要如何處理掉這些東西。
沒有鑰匙隻能撬開,但是現在手上好像沒什麼工具可以用來撬開箱子。降谷零在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肯定是要打開看一看的,不看的話後續僞裝西裝男接頭可能增加暴露的風險。
雪川憐芽用最快的時間決定先将手提箱藏起來,等到降谷零離開之後再來處理。他給秋山也禮打了個電話,叫他趕緊開車過來。
唯一幸運的是秋山也禮就住在這附近。
沒用幾分鐘的時間秋山也禮就開車過來了,車停在雪川憐芽面前,秋山也禮一邊打哈欠一邊揉着眼睛問雪川憐芽:“老大,怎麼這個點還沒睡啊?”
“你先開車,開快點,在離我安全屋最近的那個車站停下就行。”雪川憐芽沒回答秋山也禮的問題,一上車就催促前者趕緊發動汽車。
秋山也禮也沒多問,對于他向雪川憐芽詢問卻得不到回答這件事他已經習慣成自然了,聞言便啟動汽車往雪川家開去。
“啊對了,秋山,這個箱子先放在你那裡,今天下午的時候你再來安全屋把它給我。”
雪川憐芽叮囑道。
秋山也禮:“欸?這個箱子嗎?好的老大!”
雖然雪川憐芽時常吐槽秋山也禮,把他挂在嘴邊對外宣稱有這麼一個看上去就沒腦子的家夥當下屬十分丢臉。
但事實上雪川憐芽心裡對秋山也禮的信任度遠高于其他人,可以說他僅次于降谷零和死去的同期們。
尤其是同期們去世後,他熟悉的人便隻剩下降谷零和秋山也禮了。
汽車行駛的速度遠比人用雙腿走路來得要快,當秋山也禮将車停在車站時,時間也不過才過去十分鐘而已。
“老大,到了欸。”秋山也禮回頭看向雪川憐芽。
“嗯,辛苦你了秋山,回去好好睡一覺吧,下午過來的時候記得提前給我打個電話。”
雪川憐芽拉開車門前看了看四周,确認沒有人之後下了車。
他背對着秋山揮了揮手,然後飛快地跑回自己安全屋。
按下電梯後雪川憐芽在無人的電梯裡檢查自己的衣着,嗯,誰規定夜跑就必須穿運動服的?
穿大衣也一樣嘛!
電梯到達後,雪川憐芽探頭探腦竊手竊腳地走出電梯,發現沒有任何人之後恢複原樣,嚣張地走到自己公寓前拿鑰匙開了門。
剛推開門,雪川憐芽就發現玄關處已經放好了一雙運動鞋了。他擡頭,撞上客廳裡站着不說話,雙手抱在胸前目光審視地望着自己的幼馴染。
“晚上好呀零醬!”雪川憐芽臨危不懼,愣也沒愣就揚起笑容朝降谷零撲過去,“零醬!電話裡說好要給我帶的冰淇淋呢?”
“我現在就要大吃特吃冰淇淋!”
降谷零用他那雙下垂眼直直地盯着雪川憐芽,問道:“憐芽醬,你為什麼現在才回來?”
“我給你打電話是四十分鐘之前,假設你是在安全屋附近夜跑的話,接到我的電話回來用時不會超過十分鐘。”
“你剩下的三十分鐘幹什麼去了?”
“還有,誰會穿着大衣去跑步?”
面對幼馴染的死亡凝視,雪川憐芽試圖撒嬌打滾蒙混過關:“聽我解釋啦零醬!”
“那個我在附近的公園裡夜跑,接到你的電話後我就從公園回來了!隻是走得慢而已咳咳,咳。”
“大晚上的我能幹什麼啦!況且半夜才被琴酒抓去加了班,我超級超級——疲憊的!”雪川憐芽眨巴眨巴眼,可憐兮兮地抱着降谷零的腰在他手臂上蹭了又蹭。
“加完班後的憐芽醬又累又餓,決定用夜跑來撫慰自己受傷的心靈!但是顯然,撫慰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