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川憐芽理了理劉海,他今天戴的是長假發,溫暖的栗色波浪,除了有些不好打理的劉海遮眼睛以外,雪川憐芽的體驗感還挺好的,甚至萌發了一些換發型的想法。
不知道琴酒那一頭長發都是怎麼打理的?難道他随身帶着梳子?雪川憐芽無不惡意地揣測到。
“别急嘛,我又不會空手套白狼,口碑有保障的。”
赤井秀一腹诽:也不知道哪兒來的保障,和你做過交易的人恐怕能從棺材裡跳出來破口大罵。
“喏,這個是定金。”雪川憐芽回以一個小巧的u盤,“對了,既然來都來了,不如再一起欣賞一下這些藝術作品好了。像這樣的大型展覽可是很難得的啊。”
“看上去琴酒最近沒有禍害你了?”
雪川憐芽道:“事實上,我是翹了任務出來跟你見面的,萊伊。在我心裡你可比蒼白無趣的任務重要多了啊。”
他一雙藍眼睛眨呀眨,長長的睫毛上下顫抖,臉上微微笑着,與樓下那些單純來看展的人仿佛沒什麼不同。
赤井秀一不吃這套:“赤霞珠,美人計不要用在我身上。很抱歉,但是坦白地講,你不符合我的審美。”
“啊呀,真可惜。”
雪川憐芽向來見好就收,他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端着高貴冷豔的架子走到赤井秀一身邊。
“那麼,萊伊先生願意騰出一些時間來陪我逛展嗎?”
他誠懇地詢問。
赤井秀一冷着一張臉,心裡思索着雪川憐芽約自己看展的意義何在。總不能是單純地想要和自己一同看展吧?
他的魅力可沒有那麼大。
那他是為了什麼呢?赤井秀一看不懂雪川憐芽。從前他就看不懂這個時常抽風的家夥,如今過去兩年,他好像更看不懂了。
神經質的家夥往往會給人出其不意的“驚喜”。
赤井秀一自認他不太喜歡驚喜,尤其是出自雪川憐芽手筆的驚喜,更是敬而遠之。
但他還是答應了。
不要去揣摩神經病的内心,也不要試圖拒絕一個神經病的邀請。這是赤井秀一從前觀察雪川憐芽得出的結論。
他不知道自己拒絕了雪川憐芽的邀請換來的結果是什麼。保險起見,最好還是答應雪川憐芽的邀請比較好。
兩個人并肩走在展廳裡時,赤井秀一默默注視着旁邊高高興興看展的雪川憐芽陷入沉思。
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都沒能打消這家夥看展的積極性,他好像真的沉浸到這些美妙的藝術作品中去了,興緻勃勃地把美術館逛了個遍。
“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嗎?”
坐在長椅上休息時,赤井秀一不得不被迫出聲打斷了雪川憐芽的興緻。
“已經快到閉館的時間了,你不會想和我困在美術館裡的吧?”
“可以的噢。”
雪川憐芽道:“那一起出去吧。”
站在美術館門口,赤井秀一與雪川憐芽告别後準備各回各家。夕陽西下,橘黃的晚霞染了半邊天。
“萊伊。”
雪川憐芽突然出聲叫住了赤井秀一,後者沒有轉身,背對着雪川停下腳步。
“美術館是個很漂亮的地方,有空可以常來。”
他的話意有所指。
待赤井秀一走後,雪川憐芽看了一眼美術館門前的監控器笑了笑,哼着小曲兒也轉頭離開了。
經過一個轉角,他撞上一個高中生。
高中生捂着腦袋朝雪川憐芽道歉:“抱歉抱歉,真是不好意思,不小心撞到您了,請問您……”
“……沒事兒吧?”高中生擡起頭,那雙眼睛充滿了疑惑和好奇。
高中生的話停頓了幾秒,并悄悄拉遠了兩個人的距離。他冥冥之中感知到某種無法直說的危險性,仿佛誤入了什麼猛獸的地盤,被猛獸暗中盯上了。
他看着面前的人,年紀看上去也不大,或許比自己大上幾歲。
“沒事的喲,下次走路小心些吧。”雪川憐芽對小鬼的打量毫不在意,他擡手揉了揉高中生的腦袋,“眼睛呢要用在該用的地方,不該看的還是不要看的為好噢。”
高中生一驚,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他愣愣地望着雪川憐芽,差點懷疑自己聽錯了。
“您說什麼……”
雪川憐芽好心重複了一遍:“不該看的人就不要看,小心被人挖了眼睛拿去做标本呀~”
“!!!”高中生大驚失色,後退好幾步警惕地盯着雪川憐芽。
雪川憐芽對着他就是淺淺一笑,邁着悠閑的步伐從高中生身旁走過。人走了,話語猶在耳畔。
“大偵探,小心惹上不該惹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