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着幹?”
雪川憐芽笑道:“萊伊,你說話可真是有意思。”
他用紙巾擦了擦匕首上的鮮血,又換了一張擦了擦手,看着不遠處一身黑衣戴着針織帽的赤井秀一随口道:“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來跟我說這話呢?總不能是兩年前就已死亡的諸星大吧?”
“萊伊,或者說稱呼你為什麼好呢?”
他微微笑着,匕首在月光下反着銀光。
赤井秀一看着面前的人,明明有這一張清冷的臉,卻總是帶着笑,在組織裡逢人三分笑,都覺得赤霞珠性格溫和好說話。
可是他卻覺得赤霞珠這人裝過頭了。
“随你怎麼稱呼。”
他這樣無所謂地說道。
“你約我來這裡幹什麼?隻是為了看你殺個人嗎?”
雪川憐芽收起匕首,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道:“我沒有那麼無聊,萊伊,我以為你知道我約你來的目的。”
“當然,如果你不知道,那我們今天可以當作沒見過。”
他輕輕打了個響指,笑道:“我不和傻子合作。”
赤井秀一沒忍住擡手揉了揉眉心。他有些後悔來見雪川憐芽了,他早該知道的,這人就是個神經病。
“赤霞珠,我以為合作的前提是互相坦誠。你說呢?”
“嗯?”雪川憐芽聞言神色有些訝異,“原來在萊伊心裡也是知道坦誠這個詞的嗎?真叫人難以置信。”
“有話直說。”
“啊,好吧,叙舊到此為止。”雪川憐芽聳聳肩,酷酷地雙手插兜,“我知道你為什麼又回到東京,你想知道的事情,在下不才,也略有所聞。”
“是嗎?”
赤井秀一挑眉,對雪川憐芽的話不置可否。
“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隻是覺得赤霞珠你果然與傳聞不盡相同。”赤井秀一饒有趣味地盯着雪川憐芽上下打量,“你應該也聽說過組織内關于你的那些傳聞吧?”
“讓我想想,時間有些久遠了,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什麼新的傳聞。唔,性格溫和?待人友好?最容易被讨好的?”
“哈,挺惹人發笑的,是吧?”
“聽上去描述的不像是一個存在于黑暗處的人物,更像是個光明磊落的正義使者呢。”赤井秀一勾了勾唇角,“赤霞珠,大家都打着兩份工,不容易的。”
“什麼兩份工?萊伊你自己腳踏兩隻船可别拉踩我,我很愛我的工作的。”雪川憐芽回道。
“如果你想要知道有關你父親死因真相的話,最好是跟我合作噢。”
“赤霞珠,在此之前我想,你應該先解決掉你身後的那家夥。”赤井秀一指了指雪川憐芽背後。
方才躺在那兒的那個男人正爬起來,他的兩隻手握着一根鋼棒,用盡全身力氣沖着雪川憐芽捶下來。
“多謝關心,太久沒捅人了,看上去似乎有些生疏了。”雪川憐芽含笑,優雅從容地轉身,右腳一個飛踢将男人手上的鋼棒踢落,然後又順腳給了男人下巴一擊。
“不知道大人談話的時候,少來打擾嗎?”他笑眯眯地彎腰補了一刀,這次看着男人斷了氣才起身看向赤井秀一。
“讓我們繼續剛剛的話題。”
赤井秀一沉默地望着死去的男人,他頓了一會兒,才道:“你想要我做什麼?”
雪川憐芽打出招牌笑容:“隻是幫我一點小忙。”
“對萊伊來說,十分輕松的呢!”
赤井秀一右眼跳了跳,直覺雪川憐芽口中的“一點小忙”絕對不是字面上的一點小忙。
他會相信才有鬼!
三天後,東京美術館。
雪川憐芽穿着一見長款米白風衣跟随着人群走進了美術館。今天的美術館有一場為期七天的大型展覽會,因此購票通道處排了很長的隊。
他戴了頂假發和墨鏡,隻露出下半張臉。
明亮的美術館内,大家都在安安靜靜地欣賞藝術作品,雪川憐芽卻徑直繞過那些作品往二樓走去。
穿過回廊,在某個偏僻的角落,雪川憐芽避開監控器倚着白牆,一半的身體藏在陰影裡。
“約在這樣一個浪漫的地方,赤霞珠,需要我誇你一句别出心裁嗎?”
雪川憐芽打了個哈欠看着來人,笑吟吟道:“讨人喜歡的話誰都愛聽,你非要誇我我也當然是欣然接受的。”
“偶爾培養一下自己的藝術情操也沒什麼不好的,不是嗎?”
赤井秀一無話可說。他遞給雪川憐芽一個公文包,雙手插着兜道:“這裡面是你要的東西。”
“不愧是萊伊啊,辦事效率很高嘛。”
“我要的消息什麼時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