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惡了零醬!怎麼能說出這麼冰冷恐怖的話!加班是不對的!加班是不符合人權的!加班罪大惡極!”
“這個有加班的世界就該毀滅掉!毀滅!”
雪川憐芽腦袋都要搖成撥浪鼓了,看得出來他被降谷零這話吓得狠了。實在是這種事兒琴酒也不是幹不出來,他心有餘悸啊!
被雪川憐芽這麼插科打诨,降谷零也想不起來他自己之前的思緒了,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他道:“三點零五分了,憐芽醬還不困嗎?”
雪川憐芽立馬舉着手乖乖巧巧地道:“困!既然都這麼晚了,那我今晚可以抱着零醬睡覺嗎!”
“拜托拜托!零醬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一定是願意的吧?如果零醬拒絕了我,我就會傷心欲絕悲傷過度然後一失足跌進下水道的,明天一早零醬就隻能在新聞頭條上看見我了。”
“嗚嗚嗚,下水道又髒又臭,說不定還有竄來竄去的老鼠把我當成食物吃掉的,好可憐的憐芽醬,聞者傷心見者流淚的憐芽醬哇嗚嗚。”
“……”
降谷零有的時候會思考,是不是最開始就不該讓雪川憐芽和他們一起來黑衣當卧底。瞧瞧!他好好一個幼馴染,那麼乖巧可愛的,那麼安靜惹人疼惜的幼馴染現在都變成什麼樣了!
好的不學壞的學,都怪琴酒!
默默的将這一切都扣到琴酒頭上,降谷零冷漠地想早晚有一天琴酒頭頂上一定會堆滿帽子的吧?反正琴酒也天天帶着他那黑帽子不離身。
“零醬?”
雪川憐芽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他自覺地收拾完了垃圾,還借了降谷零的浴室把自己洗得幹幹淨淨香噴噴的。
“好困好困,該睡覺了。”
剛出浴的雪川憐芽上身套着一件白襯衫,下面穿着寬松的黑短褲。被熱氣熏得白裡透紅的臉看上去水嫩嫩的,他的黑發發梢還滴着水珠,劉海被他一伸手撩到腦後,梳了個極其簡陋的大背頭。
白襯衫是他之前留在降谷零這裡的衣服,如今終于派上用場。
降谷零看着已經把自己洗刷幹淨的雪川憐芽挑了挑眉,自己也起身去浴室沖了個澡。等他出來時時間又過去好一會兒了。
他脖子上挂着毛巾,穿着黑短褲大大咧咧地走出來。兩個人縮在一張床上難免會有些肢體接觸,再加上降谷零沒穿上衣,雪川憐芽很輕易便能直接觸碰到降谷零結實的肌肉。
雪川憐芽側躺着身體面對降谷零,關了燈,房間裡靜悄悄的隻有他們倆的呼吸聲。他閉上眼,靈敏的鼻子聞見沐浴露的香氣。
在這一刻,雪川憐芽的心無比的安甯。這種安甯感是他用刀片換不來的,比疼痛帶來的清醒更讓雪川憐芽着迷。
他的目光悄無聲息又貪婪地凝望着降谷零的眉眼。
“零醬,晚安。”
“晚安。”
第二天降谷零醒來的時候,已經不見雪川憐芽的身影了。
他原本定了五點半的鬧鐘,如今鬧鐘還未響自己就已經醒了。這麼早,那家夥居然就已經離開了嗎?
降谷零有些不敢相信。
在學校時雪川憐芽是最愛賴床不起的那個,沒有人叫他的話他能睡到天昏地暗,結果今天居然比自己起得還早,真是叫人大開眼界。
桌子上擺着一份三明治和一杯牛奶,上面被雪川憐芽貼了張便簽。
“早上喝咖啡對胃不好哦零醬,今天試試牛奶吧~”
“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一步啦,希望今天琴酒不要抓我加班x-x。”
哈,這家夥。
降谷零下意識勾起唇角。
而另一頭,早起的打工人雪川憐芽正居高臨下地望着被自己踩在腳底的人。
“我說過了,離他遠點。”
雪川憐芽眸光幽深,低垂的睫毛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你為什麼不聽呢?”
東京廢棄的工廠裡,昏暗的光線勉強讓人看得清腳下的路。雪川憐芽一刀捅死了腳底下的人,然後側頭對着黑暗角落道:“聽了這麼久,還不出來嗎?”
“萊伊,如果你不出來的話,小心我殺你滅口喔。”
萊伊闆着臉,插着兜漫不經心地從角落裡現出身形。他掃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又将視線挪回雪川憐芽身上。
他道:“你這樣做,是要和琴酒對着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