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男接過手機就走了,雪川憐芽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耳機裡傳來琴酒看戲的聲音。
“赤霞珠,這麼久還真是委屈你了。”
雪川憐芽道:“怎麼,你也知道你大材小用了?回去給我把待遇提高三倍,我就不和你計較。”
“呵。”
琴酒又不說話了。
雪川憐芽也不管他,摸出自個兒兜裡的手機,打開軟件,上面的紅綠兩個點明晃晃的顯示着。
還有右上角滿格的電量。
“唉。真煩人。”雪川憐芽歎了口氣,“下次這種血腥的任務可以不要找我嗎?我是一個文雅柔弱的打工人。”
“……”
“我認真的!琴酒你不要避而不談!”
琴酒隻想掐死這個神經病。
得不到回應的雪川憐芽自覺無趣,他和老闆告别後走出了居酒屋,一路蹦蹦跳跳的,追蹤器一直在移動,他也得走快點追上。
夜色漆黑,昏黃的路燈照着零散的人影如鬼影。
西裝男的腳步越走越快,他敏銳地覺察到在暗中似乎有一道視線死死地盯着自己。
是誰跟着他?他想做什麼?
西裝男轉過一個拐角,腳步沒有停下直接往隐蔽的巷子裡飛速跑去,隻是他察覺到危險時太晚,已經來不及躲避了。
一把匕首插進了他的胸口,西裝男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盯着面前這個人。
居酒屋裡那個青春洋溢的少年不知道從哪兒拿了個鴨舌帽戴在頭上,壓低了的帽檐快遮住他小半張臉,但西裝男隻一眼就認了出來。
“是你……呃啊!”胸口裡那把尖銳利器帶來的疼痛讓他抑制不住地痛呼出聲,“為什麼……”
雪川憐芽沖着他微微一笑,巷子裡的路燈因年久失修報廢,隻剩下一點月光銀白地照着他的臉。
“抱歉,我不想殺你的。”借着西裝男的遮擋,他做了這樣的口型,“但誰叫你被琴酒盯上了呢,為了大家的安全和計劃的成功,麻煩你先委屈一下去死吧。”
“!!!”
西裝男用最後的力氣抓住雪川憐芽的衣角,死死地攥在手裡不肯松開。很不巧,雪川憐芽今天穿的是衛衣,沒有扣子,即使西裝男想留下什麼線索和證據也是不行的。
退一萬步來說,沒有人在殺人後會不清理犯罪現場。
雪川憐芽冷眼看着西裝男無力且被迫地松開手倒在地上,一雙眼睛最後也沒有合上,死不瞑目。
“殺完了?”
耳機裡琴酒适時地詢問道。
雪川憐芽垂眸,語氣淡漠:“殺完了,琴酒你的時間卡得真準啊,我會誤會的。”
“誤會什麼?”
“誤會你就在現場,不是嗎?”他擡眸,視線挪到東南方向的一棟高樓大廈上,遙遙與琴酒的目光對上,“我說了,别那麼窺探我,琴酒。距離産生美,這個道理你不明白嗎?”
“赤霞珠。”
雪川憐芽聳了聳肩攤手,道:“真是經不起逗,好沒趣啊琴酒,你這個無聊的家夥。”
“現在我可以擁有我的下班時間了嗎?”
“别忘了你還有一項任務。”
“當然,我很敬業的。”
雪川憐芽取下耳機順手把它扔到地上用腳碾碎,又很有道德心地撿起來用紙包着扔進了可回收垃圾桶裡。
愛護環境人人有責,從雪川做起。
他收拾好現場,隔空和琴酒揮了揮手打個招呼,蹦蹦跳跳地從琴酒的視線範圍内走開了。
穿過幾條街道又轉了幾個拐角,雪川憐芽走進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深夜工作的員工正偷偷摸摸打着哈欠,見到他來,又立馬打起精神向他問好。
“晚上好,歡迎光臨!”
雪川憐芽也笑着點頭:“晚上好呀。”
挑挑選選後他買了一盒小蛋糕和兩瓶飲料,順帶一份三明治,一塊兒結了帳後提着購物袋慢悠悠地走在東京的夜裡。
一個小時後,雪川憐芽提着袋子敲響了某個人的門。
“叮咚~”
“零醬~開門呀,是我噢!”
降谷零打開門時就看到雪川憐芽臉上挂着可憐巴巴的表情,舉着購物袋求收留。
神似一隻裝可憐博同情試圖用一時的乖巧換來一輩子榮華富貴的流浪貓咪。
“就知道零醬你還沒有睡覺,又被我捉到了吧!”雪川笑眯眯的,“快點進來啦,我買了飲料和小蛋糕噢!”
“來慶祝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