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樂樂救過他好幾次,他恨不得從此以後把人供起來才好。
“少管我的事,”月懸倚着牆,把頭撇到一邊,“你可以去和陛下彙報了。”
麟川暗暗“嘁”了一聲,繼續說:“那我順便再多問一句,提奧的傷是不是很難治,我看外面那些醫生都快吵起來了,還有,那個入侵者的身份調查清楚了沒?”
月懸身形一怔,随後答道:“我會處理好的。”
簡直答非所問,麟川懶得再說什麼,隻囑咐道:“算了,你還是把人看顧好吧。”
他推開門,穿過正在争執的人群,去走廊盡頭聯系了王宮那邊的人。
女皇憔悴的臉映在屏幕上,帶着一臉關心的神色問他:“麟川,你這裡怎麼樣啊?”
麟川簡述了提奧的病情,還有關于他們幾個偷偷去隔離區的事,他隐隐感覺到月懸在有意包庇那個發動襲擊的入侵者,便把這個疑慮袒露了出來。
女皇低頭思忖,最後選擇相信自己的侄子:“他有他的理由,但絕不會做出傷害他人的事,你放心。”
“我明白了。”麟川不好再說什麼。
“我一會聯系邡尋,讓他去給提奧看看。”女皇的臉愈發沒有氣色,完全是在強撐着談話。
麟川有些擔心,于是打斷了她:“陛下去休息吧,邡尋醫生我會聯系好的……還有,月将軍那裡大概瞞不下去了,該讓他知道嗎?”
女皇聽完笑着搖頭,回答道:“其實他心裡早就猜到了,難為你們了,順其自然吧,瞞不住就和他提一嘴,說起來,提奧的事我也有責任。”
“這跟您無關啊!”麟川趕緊解釋,“誰能想到他倆能去那個地方……”
挂了電話,他又給邡尋發了消息,所幸對方有空,爽快答應馬上過來大使館。
邡尋這幾天也是忙得腳不沾地,那個跟在身後的小尾巴最近也不知道去了哪,都沒見到個人影。最近烏爾多斯又以拯救的名号,通過星際法庭備案了一批針對非法藥劑治療的新藥,這藥明顯就是樂之曾經在科研所研發的,不用想也能猜到,這是被他們偷去了。
這下言論又一邊倒向烏爾多斯,無數記者堵在王宮想要求一個真相,搞得所有人進出困難。新聞發布會一場場開着,可是一點用都沒有。
麟川細數了一下月懸不知道的消息,發現再不交代,這個暴脾氣真的會把所有人揍一頓……
他不敢馬上回治療室,硬是聯系完邡尋,等着對方過來,才跟在後面一起進去。
邡尋還笑他:“膽子越來越小了啊,你當初可是跟阿懸手下的一群人打過架的啊!”
麟川唯唯諾諾:“現在情況不同嘛……”
月懸依舊坐在床前盯着那個受傷的那個人,臉色比剛才更差,他不敢先出聲,撺掇着旁邊的邡尋。
邡尋無奈搖頭,上前和對方說起話:“阿懸,你讓一讓。”
“你……”月懸驚訝于他的到來,皺着眉頭似乎想說些什麼。
“我知道,讓我治療一個烏爾多斯人你過不去心裡那關,但這個人好歹替你躺在了這裡,你就當是我幫你還這個人情,好嗎?”邡尋聲音溫和,緩解了房間焦灼而壓抑的氛圍。
月懸嘴唇動了動,答道:“我并不是這個意思。”
他起身讓對方坐到那個位置,随後站到不遠處的角落。
提奧失血過多,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隻能睜着眼睛看着邡尋的嘴,費力地聽着每一個字。
“視力模糊嗎?”
病人點頭。
“傷口有灼燒和刺痛感,對嗎?”
病人再次點頭。
“受傷那一側的肩膀跟手臂能動嗎?”
病人這次搖搖頭。
壞了,身體機能組織受到影響了。
本着治病救人的心态,邡尋替他仔細檢查了傷口,還反複翻看檢查報告,卻怎麼都得不出結論。
“連你都沒辦法嗎?”麟川心中一緊,如果連最頂尖的醫生都束手無策,那豈不是隻能等死?
“目前不好說,”邡尋轉過身,看向月懸的位置,“那個神秘人在哪,帶我過去看,或許能從他身上找到原因。”
月懸聽到這人,一反常态變得緊張,抱在胸口的雙手無處安放,垂在兩側抓了抓衣擺。
麟川看在眼裡,實在忍不下去:“将軍有什麼顧慮就說出來,事情分輕重緩急,我們可以一起解決。”
月懸站直身體久久無言,最後歎了口氣,說道:“那人是我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