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樂出浴室，快速往床上鑽去，溫暖的感觸，他不由滿足的歎息一聲。

“被子好暖和，還是得安個空調。”

“等有時間去看看吧。”周舟懶洋洋回他。

不過，最溫暖的是周舟躺的位置，溫樂粘過去，抱住周舟，

周舟半睜開眼睛看他，聲音有些嘶啞，像是吞咽過什麼東西，

他說：“不弄了，”

溫樂親了親他的臉，無奈笑道：“你把我當什麼了。”

裝備不全，兩人沒真的做到最後一步，不過在溫樂的威逼利誘下，該做的不該做的，周舟都體驗了個遍。

“你說呢？”周舟側過身，兩人面對面看着彼此，周舟眼睛已經睜不開了。

溫樂揉了下他的頭發，在他額頭落下一吻，然後把他拉向自己，兩人緊緊相擁。

“睡吧。”

空間重歸安靜，隻剩窗外細雪飄搖。

第二天早上，溫樂醒來時，周舟已經不在了。

相比昨天，今天天氣霧蒙蒙的，細雨如絲。

溫樂給周舟打了個電話，應該在忙，沒接，他往廚房去，

從冰箱裡拿出濕米粉，瓶裝紅酸湯，小蔥，火腿腸等放在島台上，一個竈台燒水煮粉，一個竈台煮湯。

他做南城有名的酸湯粉，北城沒有，想吃了，溫樂就自己做，味道還不錯。

周舟是接近九點的時候回來的，他開了輛三輪車，後面車廂裡裝了很多松枝。

“怎麼帶這麼多松枝回來？”

溫樂捋起袖子準備和周舟一起将松枝搬下來，周舟擋住他

“我來弄，待會把你衣服弄髒了。”

周舟穿了件軍綠色的舊棉襖，而溫樂則是淺灰色羊絨衫，好看，貴，嬌弱。

周舟三兩下将松枝搬到一間閑置的房間，那裡堆了許多幹柴，

溫樂巡視一圈，猜到周舟要做什麼了。

“熏臘肉。”

“我買了半扇豬肉，許久都沒做了，試試。”

看着彎腰忙碌的周舟，莫名的情緒沖上來，溫樂猝不及防差點流淚。

上次兩人去吃飯，點了個蒜苗炒臘肉，溫樂說喜歡吃，但是餐廳的肉不好，味道不正宗。

周舟說等冬天殺豬的時候買點回來熏，溫樂說麻煩，周舟沒說話，但一直記着。

“周舟，”溫樂突然喊。

“嗯。”周舟扭頭看溫樂。

“沒事，”溫樂搖頭，看着地上沾着細雪的松枝，他彎唇笑了。

“早餐做好了，先去吃。”

“嗯，對了，下午有人上門安裝空調，我去村裡幫忙，沒時間收，你收一下。”

“好。”

村裡老人去世了，周舟是村裡土生土長的孩子，得去幫忙。

兩人說着家裡長短，卻不顯得無聊枯燥，脈脈溫情流淌，

他們雖然沒談過戀愛，卻在第一次相愛時将最好的都給戀人。

周舟也想帶溫樂去村裡玩，但一是村裡冷，二是出去打工的年輕人都回來了，很多人他自己都不認識了，更别說給溫樂介紹，沒有熟人帶着，怪無聊的，不如在家做自己的事。

而且，周舟也有自己的私心。

村裡老人樂于給别人做媒，就溫樂樣貌和職業，他怕溫樂和那些老人認識了，都要給他介紹對象，那樣難受的還是周舟自己。

吃了早餐，周舟去躺了一會，溫樂有個線上會議，戴着耳機在客廳開。

下午周舟去幫忙，溫樂待在家裡，兩點左右，裝空調的來了。

周舟晚上十一點才回來，神态明顯有些疲憊。

“給你煮碗馄饨。”

溫樂将電腦放下，給他倒了杯熱水。

“沒事，就是路有點遠，累了。”周舟見溫樂擔心，連忙安慰。

村裡老人遵守着塵歸塵土歸土、落葉歸根的觀念，堅持實行土葬，老人不到六十歲，走得突然，還沒有看墓地，今天周舟他們就是跟着先生去選地。

“那你先去洗澡，我去給你弄點夜宵。”

周舟喝了杯水，疲憊緩解了不少。

“不折騰了，早點睡覺吧。”

他說完，肚子咕咕叫了兩聲，霎時臉一紅，杯子差點都捏碎了。

溫樂摸了摸周舟肚子，“跟着他，一天餓三頓。”

“沒有，就一頓……”周舟紅着耳尖反駁。

溫樂點頭，笑着往廚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