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洗澡出來，溫樂正靠在床上看手機，他穿着自己睡衣，頭微微垂下，頭發蓬松淩亂，戴着眼鏡，眉心皺着，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從微妙的氛圍裡，周舟察覺到他的表情應該是緊繃着的。
這種氛圍周舟很熟悉，讀書時期，他們語文老師站在講台上，銳利的視線掃過全班，最後定格在他臉上，皺起眉頭，欲言又止。
周舟望着卷子上的分數，心虛躲過他的視線。
一瞬間周舟心裡的旖旎想法宛如被剛才的洗澡水沖走了一般，什麼都不剩下，心靈純淨得不得了，就差原地出家。
“站在那裡幹什麼？”溫樂擡眼，鼻梁上的眼鏡往下滑了一下，他擡手抵了抵，疑惑看站在浴室門口一動不動的周舟。
他指節修長白皙但不缺力量的手吸引周舟的目光，周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喜歡上溫樂，隻是高中時期某一次做夢，溫樂在夢裡朝他笑，第二天，他洗了條内褲。
溫樂語氣雖然溫和，但嚴肅的表情還沒完全收好，擰着眉心，周舟心狠狠一顫，恐懼中莫名興奮。
周舟看着溫樂，小心翼翼的咽了咽口水，問：“你剛才在看什麼?”
“學生期末考試成績。”溫樂舉了下手機，表情一瞬間有些扭曲和冰冷，好比今夜山上席卷而過的寒風，而周舟就是路邊瑟瑟發抖的枯草。
“考得……考得不理想嗎？”
“你先上床。”溫樂睨周舟，手指在手機頁面上點了幾下，像是退出某個軟件，然後将手機放到床頭櫃上。
周舟慢慢往自己小床挪去，争取不引起溫樂注意。
好不容易移到床尾，發現自己鋪的床沒有了，周舟表情一下凝滞住了。
“太冷了，都睡床上。”溫樂拍了拍他右邊的位置，淡淡的語氣讓人不敢反駁。
周舟繞過床尾，連忙爬上床，拉開被子躺進去。
平時溫樂和周舟相處都很溫和，表白後對周舟甚至有些無底線包容，以至于周舟對他語文老師身份沒有一點實感，
剛才看着他的表情，對語文老師根深蒂固的害怕一下冒出來了。
從小到大最怕語文老師的周舟，在二十八歲尾巴時和一位高中語文老師談戀愛了。
這怎麼不算一種緣分呢！！！
周舟閉眼，安詳的躺着，就希望溫樂視線從自己臉上移開。
看周舟躺好，溫樂給他掖了掖被子，防止冷風吹進來，随後長長歎了口氣，“也不是沒考好，該考好的都考好了，考得爛的一如既往的爛，我都不知道這個學期教了什麼？”
教了一個學期，學生成績沒一點波動，穩穩的，很安心，雖然溫樂不是那種急于求成的老師，但這也太打擊人了。
“語文是靠長期積累，一時看不出什麼變化也正常，你……你别想太多。”
周舟用平時溫樂自己安慰自己的話安慰溫樂，溫樂原本還有些揪心，這一下就笑了，斜眼看躺在被子裡，隻露出頭，像個小媳婦似的周舟，
“你記憶力挺好的嘛，都會背了。”
“額……哈哈哈……”
周舟尴尬一笑，溫樂望着他，目光從盛滿笑意到深沉是一瞬間的。
周舟不管是樣貌還是身材，都是個完全長在溫樂審美點上的人，
此時乖乖躺在床上，笑容憨憨的，讓人很有欺負欲望。
周舟笑完，蓦然覺得空氣有些安靜，他撩起眼皮，透過溫樂的眼鏡片，他看到他眼中的自己。
對視，是精神上的親吻，
周舟想到這句不知道在哪看到的話，以前他理解不了，現在親自體驗了，周舟咽了下口水，安靜的環境裡，吞咽的聲音很明顯。
親吻悄然落下，厚重的被子裡，溫樂的手橫過周舟的身體，落在他腰側。
周舟的身材很好，胸腹線條分明，激動吸氣時，腹部一起一伏，溫樂的手輕輕覆上去，感受那由他帶來的顫抖。
一冷一熱接觸，周舟腹部劇烈抖了下，像是有東西在裡面攪動。
溫樂眼神一下深沉，身子往下一縮，鑽進被子裡。
周舟睡衣穿了好幾年了，褲帶也很松，随便一拉，褲子就往下褪去。
被子傾斜，露出下面糾纏的四條腿，下面兩條膚色較深的難耐的蹬了蹬床單，沒一會繃直了腳背，無力垂下。
周舟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會變成這樣，溫樂的力氣比想象中大，被他禁锢在身下，動也動不了，隻能像個玩偶一樣，随他擺弄。
耳後、脖子、肩膀、胸前，周舟仰着脖子，手搭在溫樂背上，他的衣服已經不知道去哪了，而溫樂還穿得整整齊齊，隻有幾縷頭發垂下來。
眼鏡吧嗒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空寂的空間，熱情高漲。
周舟看不慣溫樂穿得整齊，而自己□□，迷亂間随手撕扯他衣服，
一件件衣服被剝下，扔掉，溫樂的手寫粉筆字，指腹有繭子，落在腿根處，那處格外嬌嫩的肉輕輕抖了抖。
眼鏡再被撿起，已經是半小時後，血管鼓起順着蜿蜒而上的手臂從垂下床的被子底伸出，勾起着眼鏡腳又伸回被子，
戴上眼鏡，被子裡的風情看得更清楚。
周舟一直以為自己的戀人雖然不是文弱書生，但和自己比起還是有些瘦弱，需要呵護，但是當他下床差點跪在地上時，他就知道自己低估了溫樂。
“我扶你。”
溫樂下床，他隻穿了短褲，冷風一吹，皮膚起了小顆粒。
“不用，我自己過去。”
咬牙站起，推開溫樂的手，周舟慢慢往浴室走去。
兩人沒準備，沒做到最後一步，周舟簡單沖了個澡就出來了。
地上的紙和衣服已經被溫樂收拾幹淨了。
“你先睡，我也去沖一下。”
浴室水聲嘩嘩，周舟趴在床上，拉緊被子将自己裹好。
他眯着眼，身體很累，但精神是亢奮的，愉悅的。
屋内沒有空調，除了床和浴室是暖和的，其他地方都冷的人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