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潤的舌頭舔過指節，溫樂擡頭，和周舟挑釁的目光對上上。

“怎麼了？”周舟偏頭笑了笑，那笑容和平時完全不一樣，有些得意，有些挑釁。

他的眼睛是濕潤的、明亮的，像是有火苗在跳動。

溫樂頓了下，輕輕咬了咬他的脖子。

“哼哼。”

溫樂哼了兩聲，稍微往後退了一步，以示投降，但隻是他眼睛緊緊盯着周舟，像是獵手盯着獵物。

周舟扯了扯衣領，躲開溫樂的視線，喉結不自然的滾動一下。

空氣中還充斥着熱烈過後的餘燼，一個眼神都能延伸出無數畫面。

溫樂鬼使神差之下吻了周舟，原本還擔心有些突兀，但是一天下來，兩個人眼神交彙時噼裡啪啦扯出的火花讓他覺得早上的親吻或許是個不錯的舉動。

冬天也沒什麼活動，兩人也不想折騰，就在家裡找了部電影看，屋外是飄飄灑灑的小雪，屋内燃着炭火，有愛的人陪在身邊，溫馨又快樂。

老電視畫質不好，時不時滋啦滋啦的，兩個小時的電影，看到天幕落下才看完。

電影片尾曲放着，浪漫沙啞的法語在客廳環繞，周舟和溫樂一人站一個位置，天空藍調時刻在廚房營造人間煙火。

學生放寒假，溫樂也放假了。

雖然免不了培訓、開會、去其他學校學習調研，但總歸還是有假期，在周舟這裡待個三五天不成問題。

“明天我和你去花棚。”

晚上吃的是中午剩下的菜，溫樂重新熬了骨頭湯，濃郁奶白的湯咕嘟咕嘟煮着蔬菜，配上胡辣椒蘸水，米飯都多吃了一碗。

蘸水有些辣，周舟嘴巴都吃紅了，他咽下嘴裡的菜，扯了張紙擦了擦嘴，說，“太早了，好不容易放假，好好歇歇。”

早上周舟要去基地剪花，将新鮮的繡球送到市裡訂花的花店，回來還要檢查基地裡花是否有問題、自動設備檢修，等忙完回家睡一會，又要去基地觀察花苗，接待其他客人，反正每天時間都被大大小小的事充滿。

但他總能找到時間和戀人聯系。

“沒事，我守早自習的時候起得也不晚。”溫樂歎了口長氣。

“我去完基地還有其他事，下次再去嘛。”

音樂聲緩緩流淌，是《愛樂之城》的主題曲。

“行，那明天給你做早餐。”

溫樂給周舟的酒杯倒滿酒，酒是南城特有的米酒，酒味淡，混合濃郁的米香和淡淡的甜味，有很多人因為它特殊的甜香而輕視它的後勁，喝完出門吹風才發現醉了。

不過兩人都是南城人，從小喝到大的米酒對他們來說像飲料一樣，鄉裡人家釀的米酒味道純正，兩人你一杯我一杯，飯沒吃完，就微醺了。

“你先去洗澡，我來收拾。”

周舟按住溫樂端鍋的手，接過隻剩下湯底的鍋，往廚房走去。

溫樂端起兩人的碗筷跟在周舟後面，周舟放好鍋轉身，兩人差點撞上。

“兩個人快一點。”

溫樂身體往後仰了下，躲開周舟的身體，然後錯開他，将碗筷放到洗碗池裡。

“好嘛。”周舟低頭嘟囔一句。

一人洗碗，一人擦桌子，磕碰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裡，聽得人從心底湧出一種滿足感。

周舟洗碗洗着洗着笑了。

溫樂跟着音樂哼歌，難掩好心情。

這樣的生活是他們期待的。

收拾好，周舟領着溫樂去他的房間洗漱。

老房子建了太久，許多房間這裡漏風那裡漏雨，周舟回來後重新裝修了一下，但是隻裝修了自己的房間、客廳和廚房，其他房間天冷的時候就跟冰窖似的。

溫樂跟着周舟走進他的房間。

房間很寬，牆和地面都是青灰色水泥，刷了牆固，不掉灰也不掉渣，靠窗那邊擺了張灰藍色的床，床對面就是周舟的工作桌，兩米長的實木桌，上面擺了電腦、藍色文件夾，許多養花的書籍、數據線、耳機等，淩亂但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