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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維爾利特的秘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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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對夫妻對他們的女兒的确真心實意地愛護。”我的小鳥,你要做什麼就去做吧。“這是卡佩先生常對小姑娘說的話,他總是叫她小鳥。而卡佩夫人對于他們的小鳥兒路易絲的教育從不緊張,卻每每在馬術課與劍術課上站在一旁遠遠觀望她的表現,在她做出精湛的動作時為她叫兩聲好——當維爾利特偶爾走了狗屎運超過路易絲時,卡佩夫人也為她叫好。

一節課末了,卡佩夫人就要輕輕拍拍維爾利特的腦袋,說道:”好樣的,小姑娘。”她和卡佩先生對誰都瞧不上,仿佛他們被初擁來到帝孚日後的生活叫他們不甚委屈,可唯獨對維爾利特比較和善:有可能是看到她那張平靜蒼白的臉,便感到她十分可憐;抑或是看她五十年來老是遜色于自己的女兒,覺得不安撫一下便會使女兒白白失了這個朋友。随後,卡佩夫人又彎下腰,嘴唇在路易絲那波浪起伏的秀發上碰一下,便歡歡喜喜地同女兒一邊談天說地一邊走遠了。

維爾利特怕見自己的母親,母親也從不愛撫她,從來不誇贊她。母親當她是一個傻瓜,并認為她完全掌握了她。維爾利特怕她,怕她銳利的眼睛和她刺耳的聲音,一在她面前她就僵硬得不敢吭聲。

母親看不起她,因此除了需要同她一起出席的社交場合以外,并不同她時常見面。她大手一揮,就安排了一位出生希臘的教育專家照管維爾利特所有的日程。那位老學究是一個頭發灰白、神情嚴肅,卻在母親與權貴面前婢膝奴顔的人。他的名字叫做赫卡泰。他不機靈,不大擅長混迹官場,在社交場合他一開口準會冷場,可是卻也沒有學者氣節,心裡頭盼着逢迎讨好、攀附高門。他對法語和曆史很通,可是更嚴肅的學問卻了解得膚淺。據說原本卯足了勁要在帝孚日碰碰運氣,然而寂寂無名、生活落魄,因此靠教課為生。日久天長,他也便向上爬了。

因為赫卡泰一心要讨好夏洛特·阿魯卡爾德德緣故,維爾利特的生活沒有半點娛樂,成天與這老學究和其他幾位家庭教師面面相觑。隻有星期日的午夜,寫完法語作文,才準許她玩一會——這是指他們會給她一本厚重的圖書,内容是關于血族文化象征的圖譜。書裡大約有成千上萬張圖像,每一張都不合常理,圖像的注釋也令人費解。維爾利特就盯着這些荒謬枯燥的圖畫與文字翻來覆去地看,直到它們在她的腦袋裡印下影影綽綽的輪廓,可是它們怪異得叫她着實不解,因此那些詳盡的細節,她即使看過千百遍也回想不起來。她隻是一味地在桌前坐着,老老實實地按順序浏覽發黃陳舊的書頁,身後有時站着同她一樣面無表情的斯沃德——在這“休閑”的時刻他是被允準進入書房陪同的。

兩百多年的時光就是這樣過來的。在她有幸替帝孚日無上榮光的主子處理一些不痛不癢的任務之前,她不曾有一刻的自由。不是在練劍場與馬場揮汗如雨,就是在書桌前一動不動、椅子腳也不敢挪動一下。于是她的各項功課學得不錯,母親與家庭教師卻不知道,她其實常常偷懶松懈,隻是表現得一絲不苟的努力樣子。她對她所學的學科沒有一點激情,對她身邊的人一個也不喜歡、一個也不愛。她不知道一顆幼小的心,從來沒有體會過愛和快樂的滋味,原來是那麼痛苦的。

可她其實又知道自己痛苦。

許久之前,父親曾經關懷庇護她。她不能每天和他見面,卻非常地愛他。如今她對父親的記憶不知怎麼,被她淡忘得像是赫卡泰給她的圖畫書裡面那些奇怪的圖像。她記得他們的額頭貼在一起、哈哈大笑,總是手舞足蹈地比劃着他們要描述的東西,仿佛連晚餐吃了什麼、新做了一條什麼樣式的裙子都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可是她卻怎麼也記不起他們究竟說過些什麼話,他們為什麼笑。

然而這不要緊。父親那平靜憂郁的臉,以及對她說話時溫暖惆怅的眼神,她一直銘記在她心裡。在父親面前,她不用以法語稱呼他為“您”,也不會在他面前不敢坐下,不敢擡頭看他一眼。隻是父親自從上一次尋找噬魔戒的任務凱旋後不久,就再也沒有回來,至今行蹤不明。

維爾利特不明白許多事的原委,卻從很小開始就模糊地懂得父親在這座森嚴的城堡中尴尬的地位,以及他和其餘衆血族間永遠無法沖破的樊籬。

這樊籬就和如今橫阻在她與路易絲之間的鐵欄一樣。

維爾利特的心被揪了一下,她的眉毛難以察覺地微微颦起。

“為什麼要做那樣的事情?”她控制自己幾乎要顫抖的聲音,誠懇地詢問牢房裡的路易絲。

“因為我與他十分地相愛。”

“你明知道他是……”

“我們一直以來都在以錯誤的方式生活,維爾利特,如果你足夠聰明的話,就知道我在說什麼。這個城堡裡的一切都爛透了,你所維護的一切最終都會崩潰。”

“即使如此,你以為你和一個人類血獵墜入愛河、暗結珠胎就能逃走嗎?”

“我會有這麼天真嗎,維歐拉。我并沒有想過要逃走呀?”

路易絲說着,竟然微笑了起來,細長的眼睛中透露出慵懶的倦意,像是她厭倦了和維爾利特的雞同鴨講——這樣的質問與不解,她應當在審訊與關押時經曆了千萬次。

看着路易絲平靜的反應,維爾利特意識到自己差點就要舔自己的嘴唇,這是她緊張時常常忍不住的習慣。而她緊張時的另一個習慣,則是開始注意自己全身上上下下一切細枝末節的舉動。當她察覺到了什麼,便像一陣風熄滅蠟燭那樣堅決而不動聲色地掐斷那舉動。于是她最終沒有舔嘴唇,而是在寬大的袖口中不動聲色地掐了掐自己的手掌,這使她的心跳得更快樂。

這可不好,她心煩意亂地想道,好在她及時地制止了自己,及時地。

路易絲半睜着眼,似乎也在觀察着她,但是顯得比維爾利特要更加遊刃有餘。她緩緩說道:

“我的心并不純潔,就和他的心一樣,因此我們知道愛的滋味是什麼。維歐拉,我與你不同。我願意去創造美好的東西。”

“你如此離經叛道,竟然和血獵暗中勾結,還生下他的孩子,這樣明目張膽的背叛,如今這一切都是你活該。”

“我與他,十分地相愛。“

像是沒有聽到維爾利特惡狠狠的指控,路易絲完全沉浸在了過去幸福的甜蜜裡,過了一會,她又像是被困在了無時不刻籠罩在她頭頂的痛苦之中,緩慢地眨了眨眼。她嘴角的笑容漸漸僵硬,已經有了幾分憤慨的味道。

“你少擺那一套架子了。你還是該感謝上帝,因為你的父親曾經是一名人類,他讓你的血管裡流着和我們一樣的血液——我父母的血液、我的血液、我愛人的血液、我那親愛的女兒的血液。這使得你至少還能擁有一點兒誠實正直的品格。“

維爾利特咬緊了牙關,感到自己渾身的血液都沸騰翻湧。

“這麼說來阿魯卡爾德公爵近來銷聲匿迹,誰知道他是不是懷念過去的幻夢,犯下跟我一樣的罪過呢?他和夏洛特·阿魯卡爾德是那樣痛恨彼此。”

随着路易絲輕飄飄的話音落在陰濕的空氣中,維爾利特猛地抓住囚室的欄杆,憤怒的低吼也即将從她的喉管爆發。她奮力晃動欄杆的手像是要撕碎路易絲,撕碎她那漂亮的臉,撕碎她那輕蔑的話語,撕碎她在過去百十年時光中給她帶來的不間斷的、恐怖的挫折與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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