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能說,這個也不方便解釋?”
賀卿生抱臂看着應去劫。
對方斟酌道:“我接到了玄丹宗的宗門傳承,實力會略高于元嬰大圓滿。”
“既接了宗門傳承,為何會在意去留問題?你還有去留的自由?”
宗門傳承彙集一宗曆代前輩心血,密不外傳,非該宗派天定之人不可得。
扶留宗的宗門傳承,目前都隻有她師父淩玄獲得了修習資格。
三千弟子擇一人。
應去劫若是玄丹宗傳承認定的繼承人,那些老東西會放人?
賀卿生相當懷疑。
“來人了,走。”應去劫逃避問題,拽着賀卿生要走。
“道友留步。”
千柄劍影現形,密密麻麻對準了賀卿生和應去劫的位置。
這個招式……似曾相識。
賀卿生搜刮了一遍腦海,找到了李伏安斬殺攬山青時的畫面。
她鎮定轉身,一句大師侄卡在了喉嚨裡。
攔路之人,不是李伏安,而是兩個問心宗服飾的男子。
真是捅了問心宗的窩了。
“是你!”年紀稍長中年模樣的男子看着她的面容驚詫道,旋即大喝一聲,拔劍攻來,“妖女,還我弟子!”
“你講講理,我何時拐過你弟子了?”賀卿生無語避開劍鋒,将人踢出了三米遠。
“你!”對方怒氣沖沖爬起來,還要再戰,被一旁年輕些的男人攔住了動作,年輕男人安撫:“司長老稍安勿躁,這處隻有兇獸遺骸,不見修士死氣。”
被喚作司長老的男人從鼻子中哼了聲氣,瞪大着眼睛盯着賀卿生。
年輕男人無奈,溫和一笑:“想必姑娘便是扶留的賀卿生賀前輩吧,在下李安,問心宗符道長老明芷之徒。”
李安,李伏安。
李伏安額間的師徒傳承不是作假,但李安能留在問心,亦是有宗派承認。
賀卿生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你是明芷的徒弟?”
“正是。”李安待人彬彬有禮,能看出其處事之風圓滑,同李伏安的冷硬不近人情天差地别。
“我和司長老無意叨擾賀前輩,隻是尋人絲指向此地,此處又剛遭獸潮,不知賀前輩可看到了宗門的幾個小弟子。”
來找遊岱等人的。
“師侄你莫要同她廢話,此人心術不正,少時偷看邪術,五十年前更是走火入魔屠了自己師門,傷及無辜造盡殺孽,不必同她浪費時間。”
司長老十分戒備,額間青筋暴起。
賀卿生反扣着手,在腦海裡扒拉出一個和這位司長老相似的身影。
她和明芷因為禁術日月換,被罰去掃了一個月問心宗的三萬台階,就是一個叫司吉的弟子舉報的。
“司吉,幾百年前一場小考你輸給了我,自此便看不慣我,沒想到都這麼久了還嫉妒着呢?”賀卿生說着食指和大拇指湊近,比了個手勢,“你不能心眼子就這麼點大吧。”
司吉當即吹胡子瞪眼,氣得要跟她動手。
李安緊急避險,按住了司吉的動作。
那邊賀卿生還在挑釁:“再小心眼也不能無憑無證,空口白牙說我屠盡師門吧?”
司吉怒斥:“扶留宗幸存弟子的留影石清清白白記錄着你的罪行,你還狡辯什麼?我看那幾個弟子下落不明,八成是你兇性大發!”
留影石對大宗門來說不算稀奇,能片段性記錄修士遇險時的情況,造不得假。
是以像問心、真元等大宗門會在弟子外出曆練、進秘境時,給弟子分發留影石,以檢測情況。
像是遊岱等人身上帶的便有留影石,她現身時會用煞氣暫遮,以免留下行蹤。
而司吉話裡話外,全都透露出一個消息:不知道真元宗用了什麼手段逼迫扶留弟子,将扶留滅門的鍋推到了她身上。
怪不得她去問心宗求助時吃了閉門羹。
問心宗作為宗門之間的無冕領袖,看過真元宗僞造的留影石,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幫着真元宗追殺她,也确實算是仁至義盡了。
往事不可追,比起背黑鍋,賀卿生對他口中幸存的扶留宗弟子更感興趣。
“幸存的扶留弟子?姓甚名誰,我可認識?”
司吉一噎,賀卿生真誠的疑惑落在他眼裡,像是明晃晃的挑釁,“妖女,你對親師弟餘複都能下此毒手,但餘複既得我問心宗庇佑,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賀卿生語氣古怪:“你是說,餘複還在問心宗?”
那凡間的是誰?
绮光绫做不得假,熟悉的人她也不會認錯,除非——問心宗的餘複是假的。
賀卿生同應去劫目光相接,對方微微點頭,坐實了她心中的猜想。
“師叔,追憶前塵往事非此行目的。”李安擋住暴怒的司吉,司吉似乎很信服李安,深吸一口氣别開了一張臭臉。
李安對賀卿生歉意地笑了笑:“我們此番并非來向賀前輩打探往事的。”
“不知前輩可否見過身着問心宗服飾的弟子?”
賀卿生眼皮都沒擡一下,相當理直氣壯:“沒有。”
李安稍感遺憾,倒也不意外,他繼續道:“除了找失蹤弟子外,我與師叔,還是來尋求同賀前輩合作的。”
“同我合作?”賀卿生來了興緻,自動忽略了他們找失蹤弟子的需求。
李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