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天緩緩地邁步走向念奕舟,每一步都仿佛帶着千斤之重。他來到了念奕舟的面前,輕輕地伸出雙手,溫柔而堅定地拉起了念奕舟微微顫抖着的手,并将其放置在了自己那張帶着笑容的臉龐之上。
這一刻,風雪停了,整個世界都變得安靜下來,隻有兩人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交織在一起。玉天的目光緊緊地凝視着念奕舟,眼中流露出無盡的溫柔與關切。
“我沒事,别哭了……”玉天輕聲說道,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慢慢地擡起另一隻手,輕柔地拭去念奕舟眼角不斷滑落的淚水。玉天那溫暖的指尖輕輕觸碰着他嬌嫩的肌膚,他擡起濕潤的眼眸,眸中眏着玉天溫柔的面龐。
“你能不能珍惜一下自己,就當珍惜我一樣。我沒壽元可以重生你了,别在受傷了好嗎?别在傻傻的保護我了…”念奕舟說
“玉天……清醒一點吧!”
“我真的裝累了,我不是清慕了不再是大祭司,是念奕舟是血花……我不忍心在騙你了,假裝着冰釋前嫌很累,要一直克制着傷害你的欲望,僞裝着自己原來的身份…”
唯獨沒有假裝着愛你……
抱歉,我真的累了。
最後這句話,念奕舟說得格外輕柔,卻又如重錘一般狠狠地砸在了玉天的心口上。然而,玉天依舊沉默不語,隻是嘴角漸漸地向下落去,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筆直的線條,松開手垂了下去。
待他情緒平靜,“時間不多了,三日後祭司必須成功,我身上有魔氣不能為清梅到時候長子你為她護法 。”
玉天:“嗯。”
與其隐瞞下去等他慢慢發現,念奕舟打算全部跟他坦白,玉天能不能承受住全看他自己了。
念奕舟摘下臉上一直戴着的人皮面具,玉天瞳孔一縮。
面具下是一張腐爛化膿的臉發出陣陣惡臭,之前戴着人皮面具蔽住了大部分惡臭,眼眶空洞,眼球因為腐爛就爛掉了。
之前玉天見到念奕舟的時候,一股濃烈刺鼻的腐臭味道就撲面而來。這股令人作嘔的氣味正是從念奕舟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念奕舟苦笑着說道:“是不是覺得很恐怖?瞧,我的身體都已經腐爛成這樣了。”說着,他輕輕地撩起衣袖,露出卸下人皮面具後滿是膿血和潰爛皮肉的手臂。
玉天默默地垂眸,不知道此刻他的心中在想着什麼,心隐隐作痛。
念奕舟無奈地歎了口氣,輕聲說道:“感到惡心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就連我自己當初第一次看到身上這些腐爛之處時,也覺得無比的厭惡和惡心呢。”
念沉的話響起在耳邊“奕舟跟着你倒了八輩子的大黴!怎麼老是受傷呢?”
玉天小聲說道:“我想保護你,…對…不起。所以………這就是你一直穿玄色外袍的原因嗎?”
對不起…我是不是幫倒忙了…
“一部分原因吧,另一部嘛…當然是分我想改變一下風格。”念奕舟半個認真的回答道。
自從清慕為玉天擋了魔君血劍後,他想若有重來的機會就一直跟着他不論他煩不煩,保護他不論他拒不拒絕。
念奕舟把人皮面具重新戴上,“還有一事,不知道長子能不能接受?”
玉天:“又是關于我嗎?”
念奕舟搖了搖頭,突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看你,又自責了?幾句話而已,我哪有那麼矯情斤斤計較。哦,在宮殿那次我是真生氣了,你讨厭魔可以理解……但你看出我是魔、猜出我的大概身份,還讨厭我就不能理解了,我的人品就那麼差嗎?相處這麼久被一個身份困住真的讓人心寒呢。”
玉天自責的低頭應聲“嗯”。
念奕舟戳了戳玉天的胸口,開玩笑地語氣逗道:“小小長子竟然怕大大魔子。”
他模仿着曾森林之子見玉天的場景:“哎吆,小天長高啦!”伸手輕輕揪了揪玉天的臉“真可愛呀!愛死了,我的天。”
又模仿着長老的語氣:“玉天—,你不是小孩子了,該撐起保護整個森林的責任。”
“我的天,開朗一點,往前看。”念奕舟輕輕地說着這句話,然後将手背到身後,微微仰起頭來,欣賞着眼前的“風景”。
玉天聽到這話後,依然垂着頭,目光沒有從他的身上移開過。
他看到了一雙桃花眼正含情脈脈地注視着自己。那雙眼眸蘊含着無盡的柔情蜜意,每一次輕輕眨眼,微風拂過湖面一般,在玉天的心間泛起層層漣漪。
那雙桃花眼中,棕色其中又點綴着些許淡粉色的色彩,像冬末春初的山茶花飄落其中,當對方微微一笑時,那笑容簡直比萬花都要絢爛奪目。
桃花似雨落潭中,泛起漣漪如心潮,春風恰似柔情手,輕撫人面似當年。
别過數年再相逢,我們豈如舊年少,歲月如夢匆匆過,情懷依舊未曾改。
他問:“對了,還有一件事,你沒說。”
念奕舟:“那就說來話長了,長子在南城待得有一段時間了肯定聽說過南城三大密。”頓了頓又道:“長子可知三大密之中,帝王新婚嗎?”
玉天總有股不好的預感,雖然故事主角不是他,但就是和他有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