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便是政務繁忙!
皇上可以與旁的女子嬉鬧,卻連見她一面都不肯。
孫妙可眉眼陰沉,擡眼之際再次與劉得全目光對上,牽強扯出一抹笑:“劉公公不必送”。
“……”劉得全面上隻帶着招牌笑容。
方才調笑聲音他也聽到了。
可他是個做奴才的,如何能決定皇上心意呢?
皇上要見誰想見誰,全看皇上心情。
劉得全不動聲色地将目光垂下,畢恭畢敬:“美人慢走。”
“多謝劉公公。”
孫妙可強忍下眼中妒意,帶着竹月先回了披香殿。
沉着面色回到披香殿後,孫妙可立即讓竹月出去打探消息。
約莫半個時辰後,竹月回來,順便帶回打探的消息。
竹月:“美人,這段時日貴妃一直稱病,皇上便都讓趙美人陪着。”
孫妙可咬碎銀牙,心中暗想,庶女就是庶女,隻會些上不了台面手段,真真是個狐媚子。
竹月瞧了眼自家主子臉色,又說“……聽聞趙美人自入宮以來除了陪着皇上,向太後請安,去得最多的便是關雎宮。”
孫妙可視線停滞一瞬,随即冷笑:“果然,原來是她們二人聯手,想要對付我。”
孫妙可心中暗諷,賤人謝蕪原本是想待她進宮後拉攏她一起對付趙媛。
眼瞅着趙媛死了,謝蕪自知身份低賤,便對她心有防備,于是搶先一步先拉攏趙晴小賤人,一邊勾引皇上,一邊故意讓皇上冷落她。
隻怕此時此刻謝蕪賤人正在宮中偷笑等着看她的笑話。
哼。
賤人越是嚣張,她偏不讓賤人得意。
趙晴便算了。
宮中有太後,趙晴小賤人雖是趙家庶女,但姑母是太後,她少不得要給趙晴幾分面子。
她謝蕪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無父無母,在長安隻有個經營小生意的舅舅,無權無勢,連個破落戶都算不上便罷了。如今厚顔無恥恬居貴妃之餘,即便病中,還不忘拉幫結派,與趙晴小賤人狼狽為奸先針對她。
孫妙可暗恨謝蕪陰毒更恨其心思深,病中怕人分寵,便先拉攏趙晴。
再想到今日在勤政殿外聽到的嬉鬧聲。
分明她去時還沒有聲音,怎的劉得全進殿為她通禀後聲音就傳出來了?
必然是趙晴故意的。
明知她在殿外等候,趙晴才故意引誘皇上做出那浪蕩腔調給她聽。
趙晴雖為庶女,但趙家是懂規矩的,趙晴沒那麼浪蕩,亦沒那麼多鬼心思,既然趙晴進宮後與賤人謝蕪多來往,必然是賤人謝蕪教的。
哼。
謝蕪賤人本就輕佻。
從前學的歌,跳的舞都隻為取悅男人。
風月之事信手拈來,想必房中I術亦學了不少。
至于趙晴,生母卑微。身為庶女,底子本來就不正,學起賤東西來自然是快,難怪她們倆能玩到一起去。
她就不信,沒有謝蕪,難道她還得不到聖寵?
當日皇上對她百般疼愛,分明是對她有喜愛的。
既然賤人敢妨礙她的路,那她也沒什麼好怕的。
孫妙可起身。
竹月困惑:“美人?”
孫妙可對鏡重新整理了妝容:“不是說貴妃病着?”
竹月:“……”
孫妙可笑:“貴妃都已經病了這些時日還不見好,焉知不是平日裡虧心事做多了怕被報複?好歹相識一場,我自該前去探望一二。”
*
關雎宮。
雨桐看着桌上的金玉首飾,華貴布料,感歎:“趙美人也忒客氣,居然又來給咱們送東西。”
外面的日頭毒,殿内溫度尚好,歪在臨窗的美人榻上,開着窗有從廊下吹來的輕風。
謝蕪淡淡:“她既來送,那便先擱着吧,改日有機會再回禮便是。”
雨桐瞧着送來的東西,不解嘀咕道:“這個趙美人也是奇怪,咱們從前與她并不相識,與靜慧貴妃關系也算不得好,她怎的老往咱們這兒來呢?每每還送來東西,我瞧着皇上給她的賞賜有一半都進了咱們關雎宮。娘娘,您說趙美人是想與咱們交好嗎?”
謝蕪聽到雨桐的話,翻過一頁書:“來往和氣,總比劍拔弩張要好。”
趙晴究竟是存了什麼心思,她不得而知。
前世,趙媛未早亡,趙晴并未進宮,是以趙晴究竟是敵是友還得再觀察,左不過是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的法子,既然此時趙晴先行示好,那她無需駁趙晴好意。
雨桐認可地點點頭:“比起趙美人,我更擔心孫美人。”
謝蕪視線從書頁上擡起,不解:“孫妙可?”
雨桐:“方才趙美人來時不是說孫美人在勤政殿外等了好久都沒有見到皇上嗎?眼下趙美人頻頻來咱們宮中,我想,孫美人本來就不好相與,我擔心她見您與趙美人來往頻繁,會做出對咱們不利的事。”
謝蕪笑笑,淡然道:“她怎樣想,是她的事,咱們隻管做咱們的,不用理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