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發狠的撕咬後,奈苗推開暗雙的肩,在他解開她半裙的空隙中說道:“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想要?”暗雙隔着裙子狠狠揉了一把,親吻屍體讓他再次恢複了感覺,眼裡閃着興奮的光:“想要你啊,就現在。”
“我是說,比如,自由。”
暗雙動作一頓。
“離開這裡的自由,不用困在這具身體裡的自由。”她摸向他腰間的傷痕,輕聲道:“以及,麻痹痛感的……自由。”
暗雙一時沒說話,直直地盯着她。她牽着他亂摸的手走到峽谷。
“在這裡,爆發素不好帶進來吧。很疼,很壓抑。我理解那種痛感——”
“所以我和你一起享受了一次。”
海岸濕潮,漲潮過後一片狼藉。暗雙方才想到,電流導回了礁石,緻死的同時足以頂峰相見。他已經有點愛上這種感覺,而她特殊的體質,可以與他無數次重複這項遊戲。
如果她願意繼續玩下去,那将是漫漫長夜裡最好的消遣。
“你想說什麼?”
“給我地址,權限和折扣。我來買爆發素,每天帶一部分給你。你不必再在晚上忍受痛苦,而且還能享受白天的陽光……怎麼樣?”
暗雙驚奇地望着她,喉結滾動上下,感到一絲幹渴,她的話似乎意有所指,直戳他最隐秘的身份與渴求。
“……什麼意思?”
奈苗微微勾起唇角。
每天九點暗雙準時驅趕所有向導的原因,就是第二人格。他隻在夜間出現,痛苦也隻由他承受,所以,才這樣扭曲。
而叫出暗雙第二人格的喚醒詞恰巧也是爆發素。
“對你來說,搞到更便宜的爆發素很容易吧。委屈你在這具身體裡了,隻要使用更多的爆發素,你就能控制更久的時間,做更多的事情了,不是麼?暗。”
暗雙渾身一顫,手指勾進去,強力地攪動得更加混沌,他興奮地瞪大了眼,凝望她面上細微的表情變化,些許享受,些許痛苦,以及和他一樣的……極力壓制的興奮之意。那極微弱的瞳孔震顫,不止來自暗潮湧動,更來自于他們默契的共識——她發現了什麼,而她從他的眼裡确認了這一點。
她是他的同類。
敏銳而扭曲,享受控制與被控制,模糊生與死的界限,在痛苦中催發出某種頑強的意志。
汩汩水聲中,他低聲問道:“小貓,你會和我一起殺掉他嗎?”
奈苗揪着自己的裙角,壓住喉嚨中的喘息,不錯眼珠地盯着他,像是在思量。
“快答應我。”他加快了速度,望向她微張的嘴裡,渴望同時聽到低吟與承諾,“成為我的共犯。”
“嗯……”她的應和變成一聲輕喘,“我會治好他,讓你有機會離開這間屋子,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如果你需要更多配合……”
“——就給我更低價的爆發素。”
“成交。”
指尖勾住,漲潮的歡慶下,約定達成。
砰——
和頂峰同時到來的,是安白急匆匆砸開門的聲音。
奈苗迅速起身,推開暗雙,背對着門系上制服的扣子。不過兩秒鐘的時間,小屋的門被猛地推開,安白帶着一路沖來的寒風和怒火,一拳砸向暗雙,暗雙敏捷地向一旁跳開,望着地闆上的凹陷吹了聲口哨。
安白顧不上和他糾纏,蹲下身去看奈苗的狀态,先擡了她的臉左右看看,看到脖子上一圈淤青後,額頭上青筋迸出,繼續向下,又瞥見匆匆系上的歪掉的扣子,混亂的裙擺,地上隐約一片水迹,白色和透明參雜在一起。
他拳頭握得直響,咬牙道:“還好嗎?”
“我沒事。”奈苗推開他的手:“上尉,你怎麼來了?”
“他對你做了什麼?”
暗雙椅子倒坐,俯在椅背上,插嘴道:“我不是說了麼,做.愛。”
安白一腿踢過去,将椅子踹得撞到書櫃上,本就狹窄的小房間被三人擠的滿滿當當,站不開位置,現在一櫃子書又散了一地,更加活動不開。
他踏着漫畫書逼近暗雙,拎着他的領子壓到牆上,擡手就是一拳,暗雙也不甘示弱地一肘拐上去,電光火石直接,兩人為了擊中對方都沒躲,整整接下一擊的同時将對方毆打出一大片淤青。
暗雙側頭,呸地吐出一口血來,安白忍着五髒六腑撕裂的痛,一把手铐甩了上去,自動鎖定了帶着哨兵項圈的暗雙,将他兩手鎖住。
“任務終止。暗雙,你違反了白塔守則,現在将你的拘束等級提升到五……”
“任務還沒結束。”奈苗從身後按住他的肩膀:“這是白塔給我的任務,沒有違規的情況下,隻有我和他可以終止任務。”
安白沒想到她居然會阻止自己,難以置信地瞪着她:“你在說什麼?你們違反守則了!”
“哪條?”
“第、三、十、條。”
安白咬牙切齒,一字一頓。
“上尉,我沒有違反。”奈苗說道:“你要檢查下嗎?”
安白想到如何“檢查”,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你……”
暗雙笑出了聲,被安白一拳擊中腹部,再次嘔出血來。他雖然曾經是比安白更高級别的哨兵,但一整年縮在屋子裡打遊戲,身體機能已經退化,戰鬥技巧也忘掉了大半,此刻臉色蒼白,嘴角墜着一條血痕,臉上陰森森地笑着,說道:“濫用私刑,我可以舉報你。”
安白一愣,才想起來這不是普通的療愈室,沒有裝監視器。如果奈苗沒有用戒指錄音的話,确實沒有實在的證據證明他們違反了規則。
他指着地上那灘水迹,冷聲道:“沒違反,這是什麼?”
又扯住奈苗淩亂的衣領,聲音甚至顫抖起來:“這又是怎麼回事?”
奈苗冷靜道:“我們在玩水。”
“……”
“哈哈哈!”暗雙笑得發癫,朝奈苗眨眨眼,笑道:“小貓,我好喜歡你啊!”
咚——
又是一拳砸在臉上,暗雙鼻子裡也流出血來,眼眶一片烏黑,卻還更猖狂地笑着,“你沒得玩,嫉妒我也沒用——”
咚、咚。
用了猛勁的兩拳,暗雙被打得頭昏眼花,一時說不出話來,倒吸冷氣,吸進嗓子的都是血,嗆得一陣咳嗽。
安白将他摔到一旁,瞥了奈苗一眼,冷冷道:“想清楚再說話。”
奈苗已趁他們毆打的時候整理好了衣服,地上的水也用暗雙的背心擦幹了,丢一條抹布一樣扔進漫畫堆裡。她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我想完成這個任務。我想要積分。”
“……”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安白手臂上青筋暴起,顯然在壓抑即将噴湧而出的怒意。但他最終還是沒有在這裡将這股火發洩到她的身上,隻是扭着她的脖子,像押着一個囚犯一般,粗暴地将她帶出了暗雙的療愈室。
幸好這條走廊上人不多,這樣的姿勢沒有被其他士兵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