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赫爾的手指還停留在自己的嘴角。

“既然接受了我的建議想要再體貼約翰先生一點，可以不用那麼嘴硬的。”愛麗絲認真道。

赫爾沒好氣地在她頭上輕拍了一下。

約翰的嘴角悄悄翹起了一下。在他自己沒有留意到的時候，他的手一點都不抖了，切肉的動作也變得自在了很多。

“嗯，所以就像赫爾先生說的那樣。這個小鎮應該住在哪裡都會面臨相同的境地。”愛麗絲捂着自己的腦袋說，“而布朗夫人的這個房子我們昨晚剛住過一天，反而一定程度上驗證了它的安全性。”

提到布朗夫人，愛麗絲忽然陷入了沉吟。

他們來到小鎮後首先接觸到的是布朗夫人，她為他們講述了有關夢境先知和半月湖鎮的故事。故事的真實性暫不可考，但和阿爾文、唐娜留下的信件是有可以互相印證的地方的。

而來到小鎮的第二天，她得到了魔女之心成熟度發生變化的提示，然後名叫哈維的神甫忽然出現，帶來了有關“魔女小姐”的訊息。

事情就是在這裡開始脫缰的。愛麗絲知道自己來到了一個擁有神和魔鬼的奇幻世界，但從今天早上開始，發生在她身邊的事都格外奇幻。會長高的塔樓、神秘的房間和幻境，還有突然出現在鎮外的魔獸潮。

這一切發生的非常不符合常理，看赫爾的反應，應該也不太符合神學，一般而言隻有夢境才會如此的不合常理。

“我們醒了嗎？我們會不會現在就在那種……夢境先知塑造的夢裡呢？”愛麗絲輕聲開口。

她看了看身邊的赫爾，又看了看正在和凍肉搏鬥的約翰，湛藍眼瞳裡有淡淡的陰影閃過。

他們的身影非常真實。

“至少我們三個是真實的。”赫爾平靜道，“我已經驗證過了。需要我給你出示證據嗎？”

愛麗絲笑了一聲，“不需要。我知道你就是赫爾先生，不是别人塑造的幻象，也不是我的幻想。不論如何我們都等到晚上再說吧，畢竟這一切都是從我們睡了一覺之後開始改變的。”

然後她對着約翰安撫道：“約翰先生也别擔心，如果覺得不放心，我就讓你赫爾前輩給你炸兩個聖光玩玩，證明他是真的。”

“不，我相信你們都是真的，因為你們說的這些話我根本就想不到，人是不可能幻想出來自己想不到的東西的。”約翰說着擡起臉，對着愛麗絲露出今天一個毫不勉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