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給我撿兔子!”謝臨頤指氣使的吩咐道。
楚逍耷拉着一張臉,不情不願的走過去。
自從上次在檀宮門口得罪謝臨,這人就記恨上了他,甚至還去欽天監找他麻煩,恰好他偷懶不在,副監正為了讨好謝臨,親自來府上把他揪過去。
從那以後謝臨時常過來,使喚自己給他端茶倒水,捶胳膊捶腿,怎麼折磨人怎麼來。
楚逍雖不情願,但到底忌憚他。想到上次這人拔了自己的舌頭,他就心有餘悸,識時務者為俊傑,他還是不要和謝臨一般見識為好。
楚逍就這樣哄着自己,把自己哄成了謝玄的小厮。
待他把兔子拿過去,謝臨打量了一番,滿意道:“不錯,還挺肥。”
他勒了下馬繩,準備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标。楚逍給他撿箭撿兔子山雞累了一上午,見狀用商量的語氣道:“我累了,歇會吧。”
謝臨卻是氣笑了:“你是主子我是主子?你累了關我什麼事?”
楚逍:“那你讓别人去給你撿。”
謝臨威脅道:“不行,就你來。”
“你别欺人太甚。”楚逍咬牙道。
他想到這些時日被謝臨當奴才一樣使喚,不僅身累,内心更是大受打擊。想到以前風光無限的日子,楚逍第一次确切體會到了何為亡國奴。
他竭力忍住淚水,起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謝臨皺眉道:“你去哪?”
“你管不着。”楚逍頭也不回道,“老子不伺候了!你愛怎麼着就怎麼着吧!割我舌頭我也不怕!”
謝臨騎馬兩步橫欄在他面前,剛要訓斥好大的膽子,卻看到楚逍一雙通紅的眼眶和緊咬的嘴唇。
他先是一愣,随後嗤笑一聲。
楚逍臉瞬間紅透,又羞又怒:“滾開!”
謝臨面色一變:“你說什麼?”
他以為這些時日楚逍應該吃夠了教訓,沒想到還是死性不改,随意對自己不敬,骨頭真夠硬的。
“滾開。”楚逍重複道,聲音卻小了很多。
謝臨陰着臉看他,思索該如何教訓他。
兩人正對峙着,不遠處卻傳來一聲喧鬧聲,随即侍衛的聲音傳遍山林。
“不好了,有刺客!”
有刺客!
兩人神情均是一變,也顧不上教訓楚逍了。他調轉馬頭,朝侍衛走去;厲聲道:“怎麼回事?”
“回王爺,有刺客混進來了!陛下遇襲了!王爺還是快些離開這吧。”
楚逍聞言神情有些緊張,謝臨哼了一聲:“回去再和你算賬,走。”
營帳内
氣氛低沉,一衆朝臣紮堆站着,誰都沒想到圍場内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竟然有人敢行刺天子。
謝玄臉色陰駭的吓人,那箭雖沒要了他的命,卻射中了他的手臂。左臂的傷已将衣裳染紅一片,随行的太醫止完血後開始小心翼翼的清理傷口。
“楚容呢?”謝玄環顧四周,皺着眉問。
賀蘭旭立馬道:“楚大人在另一個帳篷,已經有太醫過去檢查了。”
謝玄沉着臉嗯了一聲。
山間草木茂密,那刺客藏在草堆裡放箭,他當時連個影都沒瞧見。現如今羽林衛包圍了整個獵場,嚴禁任何人出入,可刺客還是不知所蹤。
這讓他怎能不惱火。
另一處
楚容正出神的想着什麼,蘇木忽掀開簾帳,一臉緊張的走了進來。
“大人,可有哪裡受傷?”他聽說皇上遇刺的時候楚容也在,立馬提着藥箱主動過來了。
楚容回過神,淡聲道:“我沒事。”
蘇木放下心:“在下還是再給大人細緻的檢查一番吧。”
他靠近楚容,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幾不可聞道:“大人說的不錯,薛炳業生性多疑,那日特意将我留下詢問可有藥物能使人假孕,我如實相告後,他托我在太醫院查查當年薛貴妃的冊子。”
巧的是,他當初翻遍了整個太醫院都沒看到薛穎的記錄冊。院正說庫房裡的病冊曾被整理過,有些不知被放到哪去了。不知是真丢了還是被人銷毀了。總之,薛穎的記錄冊丢失,更加引起了薛炳業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