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付清泠翻臉,伸手奪走,冷笑道:“不勞蕭太尉費心。”
蕭沂卻跟沒聽見似的,他将傘遞到劉付清泠手中,扭頭朝府門外走去,隻丢下一句,
“明日巳時,我來拿傘。”
雖沒明說,但這話顯然是要同她一起去仰韶。
罷了,多個人而已,無非帶多個侍衛,還是個功夫不錯的。
劉付清泠将字函收至袖中,不等她回房,府門又被人敲響。
她撐傘去開,門外又是如那夜乞巧般的情景。
不同的是,這回大家手中都抱滿了東西。
宋卓準備的是一匣沉重的兵器,他雙手把匣子交與劉付,故作歡快道,
“堂堂玉淵将軍,怎可少了趁手的防身武器。阿蕪,你收好,希望你此行永遠也用不上。”
虞錦一抱了一包裹厚厚的秋冬衣裳,她眉頭緊鎖,嘴唇也抿得發白。
見虞錦一不說話,知她别扭,不喜說那些矯揉造作的話,譽漓輕笑了聲,替她說道,
“此行車程月餘,又是北上向仰韶那高山苦寒之地。江晚給你備了些厚的衣裳,秋風一吹便會驟冷,多帶些厚衣裳,夜間才好禦寒。一定要及時添衣,千萬别着涼了。”
相較之下,譽漓帶的東西輕便多了,她隻帶了幾包花種。
“桂花快開了,你可不能言而無信。你将府上交付于我,過幾日我來給你添些花木,還有這幾包花種你也帶着,這都是些好生養的,若在仰韶待得枯燥了,便撒些入土,不消幾日便會長出鮮黃鮮黃的小花,可好看了。”
而花飛淩……
她帶了包袱,對沒錯,她帶了自己的包袱。
“玉淵将軍,這輩子我就賴上你了,我要一直追随你,你去哪,我就去哪。”花飛淩說得非常認真。
衆人:……
劉付清泠心裡隻覺一陣異常,悄悄的,似有暖流和春風潛開了她冰凍的心。
她遲鈍開口:“謝、謝……”
“哎呀,你同我們還說什麼謝啊。”宋卓擺擺手。
“阿泠,飛淩,你們一定要保重身體。”譽漓雖有意不讓離别的氛圍如此沉重,但面上還是擔憂難掩。”
“花飛淩,”虞錦一終于開口,嘴上仍是傲嬌,“我之前說過,你一定要活着回來。”
她又轉向劉付清泠,“你也是。”
離别的氛圍被輕風吹散,也顯得沒那麼沉重了。劉付心覺,被朋友記挂的滋味,好像還不錯。
此行仰韶即使再艱苦,京中如此多好友記挂,心中還有家人無形的力量支撐着她,她便有了許多堅持下去的意義。
縱前路波詭雲谲,又何懼,無非是收拾行李,再整裝待發下一程。
——
江山輕易改,世事難測料。
縱波谲雲詭,複山高水長,
亦無懼無悔,獨心中澈明,
唯長劍一柄,護盛世安甯。
【第一卷·洗清冤屈護府邸,遍尋證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