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祁牧讷讷道：“他……喜歡？不對，他又騙我！”

奚蘭序：……

山地剝卦。

卦象是不錯，隻是其中，陰錯陽差，叫風躍窺見了縷多年後的結局。

一死一傷，風躍推開好友再算，龜殼抓在手中，小阿序被他這模樣吓了一跳。

可銅錢掉落，不對不對還不對！

祭司合掌召喚出與圖，死局，卦中的死局……

大概是禁地之行。

在原本的故事中，異界人會死于魔族動蕩。

祁牧會死在顔華手中，可這點，無論是時空那頭的魔神，還是如今，立于時空這頭的奚蘭序都不知道。

風躍無視好友拉他的動作，祁牧想起先前，他為了不讓風躍重蹈覆轍，于是在私心中，話裡話外向風躍透露避世的意願。

但原來，命運的可笑，讓祁牧知曉一切都名為枉然。

祁牧後退一步，胳膊被身邊人扶住。

奚蘭序擰着眉頭喚他：“牧牧。”

話落，祁牧則回身反手抓住了奚蘭序說：“阿序，原來，原來我不告訴他，他就能逃過。”

什麼？奚蘭序疑惑，他沒有聽懂祁牧的急切，隻是在反思，風躍給他的威脅。

好啊，比沈陌離藏的更深！

兄弟，不，爛人！

而祁牧的手在奚蘭序衣袖處已經抓出褶皺，他的腦子很亂，但祁牧說：“這個卦，我會死。”

奚蘭序：！

祁牧道：“但師父一直在找這個死局的解法，因為我！我穿越時空，救了在舊時空中，本來會死的他，所以多年之後，他終成了我在禁地，顔華所設殺局中唯一的生門！可是，可是他明明知道，在村裡，卻還騙我蔔一半的卦！他早就知道了！”

一命換一命。

所以讓神器。

所以造騙局。

所以，風躍才會一遍又一遍逼祁牧快走。

祁牧這麼想着，身軀就有些經受不住的下滑，他靠在奚蘭序身上，奚蘭序透着他向後，從另一個視角看當年。

這會，奚蘭序心中隻餘一片複雜神思。

然後很快，眼前的風躍抓住好友，道出了那段與當年一般無二的說辭，“你們不能在一起。”

小阿序聞言不悅，他問：“為什麼？”

風躍執着說着不行。

小阿序為此和他吵起來。

他覺得好友真是瘋了，突然神經兮兮。

風躍也直言：“你們若能地久天長，奚蘭序，我跪下來認你做爹！”

祁牧：？

神識化形版奚蘭序：…………………

賭局的前綴真是令人意外，奚蘭序伸手捂住祁牧的眼睛，道：“牧牧，你瘋了，我沒應，你别看。”

祁牧道：“阿序！”

其實認爹就隻是插曲！

奚蘭序本人沒管祁牧的掙紮。

反正，舊時空中的風躍和小阿序也不會想到，眼前的祭司，會在之後多少年間頓悟，自己就是眼下困局的解法。

祁牧不言，他花了長久的時間定住心神，然後，他不和奚蘭序胡鬧，而是轉頭向後。

奚蘭序無語。

他看祁牧偏要看眼前，祁牧在他們的舊時光裡走向未來。

然後，祁牧還會因此意識到，如果沒有這個未來，那麼，從前隻來的及趕回家的他就永遠不會知曉，陳月的最後一眼是看他。

祁牧和母親在最後和解。

于是，他才以幕關的筆名寫下沈陌離的上一世。

他圓回了這個因果，現在，卻又妄圖在舊時光中，通過現在，改變未來。

所以他的全部努力，便注定化為曆史的篇章，祁牧迎合了曆史。

在不知不覺中，他以為改變的事，實際上，便是在過去諸人記憶中，已然發生的事。

人在看風景，景在觀凡人。

他會被這時光，洶湧的洪流沖擊，他會心亂如麻，他會難以平複。

直到，他終于擡手，擋住了奚蘭序那還企圖破壞氣氛的雙手，然後，順着人意，看向奚蘭序，祁牧無奈道：“哥哥。”

奚蘭序：……

祁牧偏頭，靠在他身前，還斂下眉眼。

奚蘭序這才破罐子破摔說：“我不想你跟他共鳴！牧牧，你跟他到底又什麼好共鳴？”

可誰料同時，祁牧說的是：“你抱抱我。”

奚蘭序：啊？

他怔住，他歎氣，他最後小心将雙手環過祁牧的腰背。

祁牧道：“哥哥，還要親。”

奚蘭序：……

他沉默，沉默好久，祁牧等他。

奚蘭序知道，雖然經年日久，昔日孩童早就成長。

雖然祁牧不乖，跑到外頭，東闖西撞。

雖然他的情債惹了一身，招人惦記。

雖然兩個世界，天也不讓他們在一起！

可是，這跟祁牧有什麼關系？

奚蘭序：該死的，全都欺負他幹嘛！

哥哥，祁牧說：“你親我啊，我想你親我。”

奚蘭序：該死！

他被拿捏了，這會低頭，唇瓣輕輕印在祁牧發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