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又随着那些青絲順入,按在他的後腦上,祁牧說:“我想你在,不隻是在。”他抓住了奚蘭序身前衣襟道:“我想,我們一直一直在一起。”
……
春和景明,多有潮意。
花湘鈴沒從祁牧那裡知道她會難受的原因。
但是,她瞧見,藥堂裡的他們在換血,瞧見奇奇怪怪的藥方,瞧見藍色的東西,瞧見……
終于有一天,花湘鈴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青嶽,然後沒多久,小魔頭他們回來了。
魔神之心不見了。
花湘鈴眼看下方,魔頭人要不行了。
可原本應該不在乎的她突然起身,消失在原地。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
祁牧沒想到青嶽臨時改陣,于是立馬飛身,懸停在半空仔細記錄。
直到身旁花湘鈴突然出現叫他,“祁牧。”
祁牧沒有回頭,甚至沒有分神。
花湘鈴道:“你再看,小魔頭就完啦。”
話落,祁牧這才一激靈,他是不明所以的,他知未來,可又不是親身經曆。
就像人讀史書,等真身處其中了,祁牧這個先知也不能保證到分秒。
花湘鈴抱臂撇嘴,她看着祁牧,腦子裡不知想些什麼,然後恍然大悟道:“哦,我曉得了,我就是說大魔頭的神識這麼兩日啷個不出來,你們好會玩啊,用神魂耍,刺激不?連小魔頭被打個半死的日子都搞忘,你們……唔?”
姑娘話到半途,當事人就一個健步。
前頭的事祁牧聽的雲裡霧裡,沒有章法,但後半段,他懂了,“阿序現在有危險?”
花湘鈴張嘴,被祁牧堵的半口氣都上不來。
這下整張小臉憋的通紅,隻能死命點頭,可偏生祁牧見了,放手剛走出一步,還再度回頭,又抓住了她的胳膊道:“小花,沒有刺激,不要亂想,那是謠言!”
祁牧還是在意清譽的,花湘鈴被他雙手一晃,頭暈腦脹,也不知她眼前飛過幾隻鳥,就讓祁牧瞧見她點頭。
于是,祁牧的身影消失。
隻餘下原地,花湘鈴從搖晃中舉手,轉着圈說:“你,不得騙我,你的神力裡頭,魔頭的的東西,都腌入味了,你們,根本,莫得分居!”
祁牧不聽。
他神力正盛,修為穩固,不過瞬息,人便已至幾裡開外。
四方的院子自上而下,在他眼中像口井。
井被四面的院牆包裹着,唯有院邊,桃花花開,伸出牆外,被風一吹,那滿枝頭未放的花苞便與春色相融,乘風飛舞。
本是美景,但奈何院中有人,壞了景緻,祁牧皺眉。
觀着血色心驚,下落,這也是第一次未去主動遮掩身形。
以至于他剛出現,那庭院正中,以江槐為首的青嶽弟子就突然怔住。
他們左瞧右看,然後定睛,紛紛投向了前方,聚集到祁牧這個不速之客身上。
江槐持鞭喊道:“來者何人?竟擅闖我宗門後山。”
話落,祁牧沒有在第一時間作答。
相反,他是快步跑到小阿序身側蹲下,擡手,探了對方頸側脈搏後這才松氣,擡眼,觀望周遭。
然後他就瞧見,彼時很是熱鬧。
原來這天,風躍在場,言庭在場,段羽也在場,而人的另一頭,顔華躲在院牆之後。
與衆位同伴不同的是,今日之事,他是告密者。
祁牧擰眉,目光變冷,如果可以,他真想在曆史的前沿動手,殺了顔華!
但遠處,江槐見他久久不答,很快便失了耐心,提鞭最後重複道:“你是何人。”
話落,刷的一聲。
青嶽弟子便将祁牧團團圍住,他們手中拔劍。
刀劍的寒茫在陽光下直刺人眼。
祁牧瞧見,身旁一群人中,所有人看他的眼裡都是陌生,隻有風躍,他與祁牧有一面之緣。
于是這麼多年過去,當這兩雙眸子再度對上時,祁牧看出了風躍心底不安。
祁牧:被師父擔心了。
但祁牧不怕,他抱着已經因重傷而昏死過去的小阿序起身,目光一撇,便收回地上那枚破損的夢核在手中。
江槐腳步一動上前,卻不想甩鞭撲空,于是眉眼陰沉。
他感受到了挑釁,開口:“道友,你……”
祁牧打斷他說:“我來告訴你,這個人,你不能動。”
“你!”
江槐聞言,面上青筋跳起。
他握緊雙拳,因為祁牧這句話,現場,所有青嶽弟子都要惱怒了。
但,那些沒用。
祁牧道:“看不慣就上。”
話落,他周身威壓散開。
小阿序的身體在祁牧的操控下緩緩漂浮上半空,随即,祁牧将手中,已經修複到表面無損的夢核重新歸入魔神的軀殼。
而身後,衆人惶恐,他們在祁牧說完那些話後,便覺他一黃口小兒,實在太過大言不慚,卻不料,神的威壓将祁牧包裹。
眼前,但凡上步者,皆在靠近威壓的一刹,雙膝跪地,敲裂地磚,發出咚響。
而後,他們咬牙,才真的發覺自己想起起不來。
沒多久,等衆多人真的欲哭無淚之際,祁牧那才松了口氣,接住少年,收了氣勢道:“江槐,今日之事,是你自封神魂,還是我替你封?”
江槐後退道:“你到底是誰?又知道什麼?”
祁牧笑了,他一字一句道:“極樂園,飛升,魔神,異世界。”
話畢,江槐慌了。
祁牧真的懂?
可天道排斥外來者,他作者跟異界人有什麼關系?
祁牧道:“我魔族的神,豈是你一人族修士可以沾染?”
江槐聞言,癱倒在地道:“你,你是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