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祁牧這是下意識的回複,可等說完,才意識到不對的祁牧眨眨眼。
奚蘭序的神識在他識海中凝視,于是發覺不對的祁牧才突然心虛,等奚蘭序多說一句,祁牧就道:“阿序,大祭司在禁地救我。”
奚蘭序眯眼,捕捉到他話語中的關鍵詞,道:“什麼禁地?”
祁牧啞然。
在自覺失言後,他的唇瓣都直成一條。
可體内,識海中的愛人卻沒放過他。
祁牧報喜不報憂:禁地的事情,不告訴阿序。
奚蘭序:牧牧。
祁牧扭頭。
奚蘭序:……
好好好。
下一瞬,事情的結果就直接出乎祁牧本人的預料。
本在兩日前出現,今天不該現形的人被逼的突然脫離神魔之心。
為了這件事,奚蘭序一出現就伸手掰過了祁牧的腦袋說:“什麼禁地?牧牧,我有事瞞我?”
祁牧看着眼前,奚蘭序突然出現的臉,眼神遊離。
奚蘭序眯眼,道:“牧牧,看着我!”
祁牧:……
危險!
半晌,祁牧因為死命倔,于是,魔尊大人這會不僅從年少好友身上體察到危機,并且,他覺得祁牧……在為了風躍刻意隐瞞!
祁牧面頰上的肉被奚蘭序穩穩捧在手心裡,他餘光回掃,能感覺到奚蘭序眼中目光執着。
阿序的手心熱熱的。
祁牧張了張口。
奚蘭序道:“牧牧,你是怎麼看風躍的?”
他怎麼感覺這個大祭司,比沈陌離那個家夥還要危險呢?
從前一直覺得,風躍拿捏祁牧,是為了抓住自個軟肋的奚蘭序如今回頭,他忽的發覺,從前會這樣想的自己簡直是個傻子!
這家夥他娘的不會觊觎嫂子吧?
祁牧猶豫,但對着眼前這種情況,奚蘭序眼中滿滿的占有,那副幾乎吃人的目光終叫祁牧覺着腿軟。
他敗下陣來,唇瓣嗫嚅,直到,奚蘭序的心都涼半截後,祁牧說:“禁地……我遇見顔華。”
奚蘭序:!
祁牧将往事娓娓道來。
許久之後,聽完始末的奚蘭序愈發安靜。
可偏偏,祁牧道:“阿序,自師父走後,我仔細回想才發覺,他從前沒在害我,師父的卦象那麼靈,或許,他在幫我們?”
祁牧說:“你們,從前很好嘛。”
奚蘭序噎住。
一時間,他像張口吞了隻蒼蠅,不也知該如何向祁牧解釋,風躍如果不是為了他們之間的兄弟情誼,那麼,像大祭司那樣冷心冷情的人,風躍到底為什麼要來插手他們這一樁閑事?
所以,奚蘭序咬牙,然後在明面上攬住祁牧的肩道:“是啊。”
他是個好人。
石桌前的銅闆落下。
風躍不知何時起開始蔔卦。
其前因大概是坐在他對面的好友好奇。
少時的奚蘭序想要知道,他與心悅之人的未來。
銅闆在石桌上立起旋轉。
然後伴着幾聲脆響,紛紛落平。
小阿序因此探頭,開口,語氣中暗含期許,他問:“風躍,怎樣?”
風躍道:“不急,我看看。”
可他越是這麼說,前方的好友越着急。
連帶着,就連從未來而來的祁牧,他也很好奇當年的風躍算出什麼。
奚蘭序是個外行,他看不懂。
于是,石桌前在明面上是兩個身影,實際上卻有四個腦袋。
直到,風躍的臉色變化。
祁牧也後退,然後瞪大眼睛看風躍。
奚蘭序道:“牧牧,怎麼了?”
那是什麼不好的卦呢?奚蘭序從前沒懂,隻問風躍:“你幹嘛?怎麼一副見鬼的模樣。”
如今不懂,隻看祁牧後退,面中錯愕,于是放緩了語氣問祁牧,“牧牧,卦,很差嗎?”
可是,祁牧的震驚并不原于此。
他見,眼前坐在石桌另一側手還舉着龜殼的少年突然起身,風躍看着小阿序,他的語氣似乎有幾分失态,但因着眼前好友,于是極力忍耐。
風躍道:“奚蘭序,你說實話,你喜歡的,到底是誰?”
小阿序聞言面上閃過茫然。
于是,風躍深吸一口氣,又道:“奚蘭序,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務必如實回答。”
小阿序見狀點頭。
他還以為風躍這樣,是有大事。
可誰知,好友下一刻問出的問題隻叫他覺着飄忽。
風躍說:“他比你大,大很多,根本就不是你口中說的小不點,而且,他有一雙銀色的眼眸,對不對?”
小阿序:?
他笑了,笑完還不忘了打趣好友說:“風躍,你最近是不是疏加練習,做夢沒醒啊?”還銀色的眼眸?小阿序起身,拍拍風躍說:“多休息,别擔心,卦錯幾次沒問題。”
但,那是那時的魔神。
經年過往,祁牧那頭還沒晃過神,處于神識狀态的魔尊就開口,奚蘭序道:“牧牧,他這卦,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