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
莫山城西。
長亭街,收拾好包袱的衆人重新踏上旅程。
天邊豔陽高照,又是一個春末夏初,祁牧走在前頭,在前腳跨過門檻時雙眸微眯。
陸衣在後,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道:“再過兩日,我們大概就到師門了。”
隻是這回,沈陌離的修為實在有些難壓。
他說靠他自己怕是不太成,于是,雲水宗長老在傳訊中提出建議,讓已經擁有了天元珠的祁牧幫忙。
共同閉關壓制,事情被一旁溜達的花湘鈴提出,她負手點的二人道:“對啊,回去你們就能雙修了。”
噗咳咳咳——
隻是話落,陸衣憑空被嗆,單手支着身後的木樁,直不起半點腰身。
祁牧扶額,但轉念再想,連沈陌離面上也是一臉無奈,祁牧搖頭:算了。
他道:“其實小花說的……也沒錯。”
兩個人共同修煉一種功法不是雙修是什麼?
可陸衣聞言,嘴角狂抽,雖然,但是,他繼看祁牧的目光不可思議後又扭頭暗道:“這麼說也不對吧?要知道宗門心法,我們雲水宗弟子可是人人修習啊!”
祁牧笑了,三修,四修,五六修,眼看花湘鈴一頭紮到陸衣的前方,眼中疑惑,開口好奇道:“陸衣,幹嘛,你很羨慕嗎?不然我們也一起。”
陸衣整個人都被吓得後退,手中狂擺,頭更是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求饒說道:“不不不,我不用!”
花湘鈴想:“要嘛,其實我也想試試,看看這個東西,一個人修跟兩個人修到底有什麼差别。”
陸衣驚恐,終于後退。
而花湘鈴起勢,看情況是高興找到了樂子。
弄得身後,祁牧與沈陌離見狀突然十分默契的轉身:非禮勿視。
陸衣尖叫:“師兄,救我!”
……
不久後,沒去搭理他們的祁牧和沈陌離就直接開始搬物裝車了。
沈陌離修為不穩,于是這趟回程,衆人沒想禦劍。
祁牧放下手中最後的箱子回頭,晚春的涼風吹拂他,祁牧打了個哆嗦,徑直下車。
卻沒料離開前最後往客棧裡的一趟卻是叫他沒了影。
祁牧掙紮,來人卻是直接從身後捂死他嘴巴。
祁牧的心一時就墜落谷底,他不敢想象,如此光天化日,難道又是風躍他們?
奚蘭序從花湘鈴他們說當街讨論雙修的時候就已經到了。
而此刻,氣血上頭的他更可謂是不管不顧。
一路拖着祁牧進了一個小巷子。
于是天光漸暗,當長街上的光芒逐漸被小巷子裡的陰影所籠罩,祁牧眼底逐漸染上絕望。
他費力擡手,一口咬在來人小臂上。
尖銳的虎牙刺入皮肉,祁牧嘗到口腔之中的血腥。
但與此同時,被他氣狠的奚蘭序也徹底失了控。
他仍任憑祁牧張口咬,隻空出的那隻手卻很快将祁牧推到石牆上。
祁牧知道嘴裡的胳膊因為慣性脫了牙,後背也被牆撞痛,所以,他下意識閉眼,雙手上去做了一個防禦的姿勢。
可誰料?
奚蘭序掰下了他的兩隻手,将其死死禁锢在牆上,祁牧的手背蹭到了髒泥,人再睜眼,是因為雙腿空隙被另一條腿強行卡入。
祁牧:!
他擡眼,可驚訝,“阿序?”
奚蘭序道:“祁牧,你可真是好樣的!”
誰能想到前腳才結了道侶契的人,後腳!奚蘭序就聽人說祁牧要與沈陌離成婚。
他們還要雙修?
祁牧眼中瞳孔微顫,張口,但看着眼前這種情況腦中也一下想起自己的計劃,于是說:“你,都知道了?”
奚蘭序瘋了,他捏着祁牧的臉質問:“知道什麼?知道你和姓沈的一對?知道你們迫不及待,祁牧,道侶契都不能管束你嗎?你是不是特别讨厭?讨厭我今天出現,阻止你倆雙向奔赴了?”
話落,祁牧面上逐漸閃過了錯愕,他道:“你亂說什麼?”
從前的奚蘭序不會這樣,但如今,奚蘭序紅着眼看祁牧還推他,于是動手将其大力按回說:“我亂講?沈大哥,難怪你對人人都是直呼其名,唯獨對他沈陌離如此親昵。”
祁牧好不容易直起一點的上半身又被撞回冰冷的牆面。
奚蘭序想,可他越想越覺得祁牧從一開始就對沈陌離不同!
就算是人魔有别,祁牧做事還要處處向着沈陌離!
洗靈草!
到底是想過安穩的生活,還是不願自己與仙門為敵?
奚蘭序看着祁牧問:“你看上他了?你是不是看上他了祁牧?”可說完他又垂頭。
在祁牧眼中火氣漸熄,快要染上一絲心疼的情緒時,奚蘭序發狠道:“我就應該把你關起來!”
祁牧疑惑。
他的耳朵沒有聽清,又或者是腦子沒法承認,下一刻,奚蘭序突然擡起他的下巴,俯身吻上來。
于是那種熟悉的感覺就帶上了一種陌生的強硬。
祁牧大腦在一瞬空白,本來還沒反抗,直到奚蘭序的手逐漸探入他的裡衣。
祁牧:!
他拼命,他掙紮,直到後來唇角破了,手腕磨紅連腰帶都松了。
寂靜的小巷突然響起“啪”的一道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