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兩步三四步,奚楓亭見狀,眼中難得的希冀都成了吐血!
直到祁牧真就停在他跟前,夜風真涼,祁牧道:“哥哥,今天問的那個重要物品,我覺得,我好像想起。”
“是什麼?”金鍊的碰撞聲一時在小院内部響起,影子睜大了眼睛,連五官都被這一時沖擊的狂喜而扭曲。
峰回路轉啊!
奚蘭序皺起了眉頭,看着眼前祁牧與人的對話。
什麼東西?
沈陌離與陸衣對此也茫然不知。
祁牧在影子面前蹲下身,雙手搭在自己的膝上,他的視線一瞬不瞬盯着奚楓亭。
直把一個尋常人盯的脊背發涼,頭腦發僵了,祁牧才笑。
他笑的沒有聲音,隻有表情,奚楓亭牙關一緊,而這時的他才覺自己心底已是毛骨悚然,祁牧說:“那個人偶娃娃啊,哥哥你不記得了?”
人偶娃娃?
奚楓亭道:“娃娃在哪?”
祁牧回:“娃娃啊。”他似乎努力回想了許久,在影子萬分期待時才好心說道:“留給我師父了。”
什麼?話落,影子大驚。
殊不知這世上從來沒有什麼故人給出的人偶娃娃,祁牧擡手,在奚楓亭低頭,不斷的自口中重複“給師父了”這一句話時,突然,他讓手中的符咒化作刀刃。
隻一瞬,影子心口處的血就濺到祁牧的臉上。
奚蘭序因此下意識喊了祁牧一聲,遠處,陸衣倒吸一口冷氣,沈陌離也震驚。
但祁牧隻覺面上的東西溫溫熱熱的。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死人了。
按理來說,祁牧這輩子見到的第一個死人是陳月。
難看呢。
影子抓住了祁牧的手腕,但下一瞬沒等他再度反擊,祁牧就被奚蘭序抓起,而影子自己則是直接被魔尊打出幾米。
奚蘭序要氣瘋了,他拉着祁牧的手,視線上上下下打量,口中還道:“你做什麼?多危險啊?誰叫你這麼做的!”他擦祁牧面上的血迹,擡手之間就是翻來覆去,一定要看清祁牧身上有沒一處傷。
或許,掉了根毛也算?
遠處影子重傷飛出好幾米,他伏地猛咳,一連吐了好幾口血的模樣卻是叫沈陌離連劍都收起。
陸衣看師兄。
沈陌離道:“他心脈已斷。”
陸衣哦了一聲,也緊随其後收起了利器。
奚楓亭不甘,他問:“為什麼?”
就算再不濟,祁牧不是喜歡奚蘭序?
影子有張和魔尊相似的臉,隻是線條更柔和,不如奚蘭序那般鋒利。
祁牧配合了奚蘭序的動作,但聽影子這麼問,他想:“因為,我不喜歡。”他轉頭說道:“哥哥,你知道嗎?我是真的,有一點點不喜歡你那張臉了。”
話落,奚蘭序動作一僵。
陸衣吃到了大瓜,于是沒有人理會道祁牧皺起的眉眼,他說:“一開始就尴尬,隔應,但我不能告訴你。”
為了國人社交圈中那點為數不多的禮貌。
所以即便是表面功夫祁牧都做得很好。
但所幸,他現在不用做啦。
祁牧将右手從奚蘭序手中完全抽開後,他就能整個轉身面對着影子。
即使真的遲鈍,祁牧都沒能瞧出奚蘭序眼中閃爍不定的眸光。
起伏不定,甚至快要難崩的心态,直到下一刻,祁牧說:“我的阿序獨一無二,哥哥你如果真從我的故鄉來,那你應該明白吧?”
祁牧自私的表示:“我的愛人,他無論如何都隻獨一份,大祭司讓你來到這,可你真的不應該再用這副面孔,你知道嗎?你讓我覺得你在模仿他!”
即使祁牧說這話已經叫很多人不可思議,可他還要說:“我真的受不了,在瞧見你的第一眼,厭惡就勝過所有,但你又叫我熟悉,所以我讓我感到惡心,我知道我自己不該這樣,但我希望你能離我遠點,離他遠點,又慶幸。”
“你是假的。”所以祁牧長舒一口氣說:“我很開心。”
即使這簡直扭曲,祁牧真的不大方,但奚蘭序胸腔中那塊懸起的巨石卻還是放下。
他很高興。
可不料影子卻在生命的最後爆發,掙脫大陣,燃燒神魂,他不甘心任務的失敗,于是也不知依着什麼想法大喊:“瘋子!你又以為他有多愛你?魔神一脈食配偶,為了繁衍,必須交付心脈才得以控制。”
話音未落,沈陌離擡手的一到白光擊穿了他的頭顱。
影子迎面倒下。
那一刻,身前的所有生靈皆是仇敵,得不到神明之心的下落,奚楓亭趴在地上,身軀抽搐,雙眸瞪大,仿佛也在詛咒身前人的死局。
他那麼愛你,那他的心呢?
給你了嗎?
魔神無心。
這是整個修真界一樣公開的秘密。
影子笑了,在身軀化塵前他想,魔尊,到底用什麼留住他的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