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求的話語剛出口,休息也沒休兩下,祁牧餘光向後,再接着整個人就一激靈。
身後突然多了一個桌!
奚蘭序離位,祁牧追了出去,那麼衆人的這飯還能安靜吃嗎?
至少驚鴻他們的心眼沒有那麼大,于是當即要起。
可誰知奚楓亭這個客人比他們還早放下碗筷說:“我去看看。”
然後林厭他們也去了,阿生一看,和花湘鈴陸衣他們對視一眼後就拍腿想:這熱鬧,他們都去,那小爺我能不去嗎?
不能!
結果……
阿生伸手指指眼前的他們遲疑道:“你們?”
霎時,祁牧張了張口感覺自己快熟了。
但同時,耳畔奚蘭序也道:“看夠了嗎?”
說着他擡起眼皮繼續道:“看夠了就滾,難道還要請你們?”
話落,屋外原本還在安靜用膳的沈陌離終于在瞧見那隐約的魔氣後頓住。
他放下手中碗筷,眉間微微擰起。
奚蘭序有一點煩躁,那種煩躁本來隻是由于不明原因突然而起的,在靠近祁牧後消減半分。
可偏偏,他好不容易和祁牧安靜的呆一會,牆邊就又冒出一大堆閑雜人等,叫他心中好不容易壓下的情緒反撲。
奚蘭序需要安靜。
但阿生氣憤!他聽奚蘭序口中的那一個滾字先是一愣,然後直接炸毛道:“唉唉唉!你叫誰滾呢?不就打擾你倆相好?我們走就是,你說什麼呢!”
年紀輕輕,飯也不吃,真是好大的火氣,弄得阿生一撸袖子就想上前。
結果後肩被人拉住,衆人回頭,這時才瞧見擠進他們中的沈陌離。
與此同時微微放開奚蘭序的祁牧說:“阿生,不是這樣,阿序他隻是不太舒服。”
沈陌離:“小牧。”
祁牧的話沒說完,沈陌離就直接打斷了他,祁牧覺得很奇怪,可沈陌離卻遞給了他一個眼神後上前,隻用幾句話,他就已經成功将祁牧的神經提起。
沈陌離抓住奚蘭序的胳膊對祁牧道:“他是有些不舒服,小牧,你先過去,跟他們一起把飯吃完後再把藥喝了回來。”
“我該有話與你說。”
……
晚間的斜陽逐漸落山。
隻将地上的人影拉長。
祁牧在外頭心裡很是發慌,于是他的動作加快,隻因為沈陌離的那句話。
卻沒想自己快進屋時被奚楓亭叫住,也算是應了奚蘭序的要求,在祁牧眼中的奚楓亭就是在一句“牧牧”出口後恍然記起什麼。
于是立馬改口道:“小牧。”
祁牧聞言頓住腳步,停在屋前回頭道:“有什麼事嗎?”
奚楓亭說:“我有件事想跟你聊聊。”關于,從前,“有一樣很重要的東西,我想問問你,可卻不知你有沒有時間。”
祁牧聞言皺眉,他不知道即使風躍沒透露,可顔華卻不會放過眼前這個确認奚蘭序的心到底在不在他身上的機會。
于是祁牧想了好久之後還是點頭道:“可以。”說着,他轉身又道:“但是我希望哥哥你能快點。”他說:“我想回去陪阿序。”
話落,奚楓亭是怔住的。
而裡屋與外頭隻有一牆之隔。
與此同時,小屋中二人背對着面,雙雙坐在木椅上。
淡薄的靈流環繞着他們,直到沈陌離收手,将掌心落于雙腿之上。
他睜眼,看了一眼門外就對奚蘭序道:“我給你梳理了經脈,這樣應該會讓你的心情暫時好很多。”
但話又說回來,沈陌離的神情就很嚴肅了,他起身,重新繞過奚蘭序坐在他的正對面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覺得你好像騙我。”
沈陌離道:“昨日,小牧那兒的靈力使用過度,今天,這前後還不過12個時辰,你就突然差點在他們面前露出兇相。”
于是沈陌離就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剛剛,他于人群之中一眼瞧見的那雙淡金色豎瞳,他道:“奚蘭序,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過巧合嗎?”
更何況祁牧對他那麼好,隻隔着一扇房門的距離,奚蘭序也聽到了祁牧的話語。
但他右手捂着眼睛很久道:“我真的沒有。”
關于雙修什麼的,奚蘭序隻是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按理來說我是魔,而且是修為不低的始魔,生來不該有凡人的病痛,可是最近……”
奚蘭序的話卡在半途,他腦中突然靈光一閃,然後放手在桌面,語氣也略顯急切的催道:“沈陌離,你給我瞧瞧。”
奚蘭序眼前突然迸射出驚喜,他内心有個離譜猜測,就如團燃燒的烈火般旺盛。
叫人不明所以,于是在他再三的催促下,沈陌離終于伸手,将指尖稍稍點在他的手腕上。
幾乎瞬間,奚蘭序道:“如何啊?”
沈陌離沉默,半晌後才言:“稍等。”
結果話落,奚蘭序“啧”了一聲,顯然是一臉不滿:姓沈的到底行不行啊?
沈陌離無言,原地默默抿起唇瓣,于内心不禮貌的一瞬,然後道:“脈搏強健,跳動有力,隻是速度過快。”沈陌離疑惑:“奚蘭序,你現在很興奮?”
但那重要嗎?
奚蘭序一晃腦袋就說道:“沈陌離,說重點,難道你不覺得還有些什麼?”說着,他像是想到一些誘導性的詞語問:“就是,比如脈如走珠啊,起伏不定啊,呃……或許或重數輕這些,什麼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