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蘇言一低低應下。
兄弟,他盡力了啊,回頭别說自己沒幫他說話啊。
“師尊,有什麼需要就喚弟子。”
池瀾一把将蘇言一拉出門。
葉染擺擺手,有些頭痛。
“去吧,你們兩人也累了。”
兩人各懷心事又看她一眼,才輕輕合上了門離去。
葉染呆坐了半晌,蓦然覺得心頭空落落的,一時竟不知該幹什麼好。
她郁悶長長歎一聲,不行,得找點事做,轉移注意力。
葉染起身,走到裡間,解下衣服跳進了浴池裡。
眼角忽然瞥見衣服堆裡的傳訊玉簡光芒閃了閃。
她伸手隔空取來玉簡,将靈力探入其中,玉簡光芒一閃。
頃刻,從内飄出一個略帶焦急與驚喜的聲音。
“師尊……”
葉染眉梢輕挑一下。
“嗯,聽見了,小徒弟你現在在哪?”
墨清低沉嗓音傳來。
“徒兒在妖界,師尊身體好些了麼?”
他起初日日傳訊也不見師尊回複,心急如焚,還想偷偷回來看她。後來還是三師兄聯系他,告知他師尊的情況,他方才接到三師兄的傳訊,才得知師尊醒了。
“為師身體沒事,不用挂心,倒是你,自己在外要注意安全。”
葉染将玉簡擺在池邊,捧起池水洗了把臉。
“為師過一陣子再去看你。”
到底還是放心不下,七百多歲又怎樣,在她的記憶中,徒弟還是少年啊,說不揪心是假的。
等等。
等一下。
葉染忽而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
妖獸七百多歲算成年了麼?
封钰不會又坑了自己吧。
墨清聽見那頭傳來水聲,眉心微微皺了皺,問道:
“師尊在外頭?”
不是才剛醒麼,怎麼又外出,跟哪個小婊砸一起呢?
“哦,沒有,在屋裡。”
墨清靜默了片刻。
在屋裡,那師尊是在,浴室?
師尊她是在……
他捏緊玉簡,湊近了耳朵,喉頭不自覺滑動了兩下,眸光一凝。
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師尊别來妖界,很危險,待徒兒處理完手頭上的事,便回去看師尊。”
葉染也不問他什麼事,既然他想在妖界立足,那肯定是要與人搶地盤的,她家徒弟說的事絕對是去跟人幹架。
她叮囑一句,“自己小心一點,别硬拼。”
墨清低低“嗯”了一聲,捏住玉簡的手緊了緊,手掌心微濕,眸光掃過案上的燭火,他揚手一掃,将之撲滅,爬上了榻,側卧在榻上。
葉染聽着那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似乎是準備睡覺了。
“徒弟,要休息了嗎?”
墨清嗓音愈發低啞,“沒呢,睡不着。”
葉染微歎一聲,安慰道:“别想那麼多,為師這裡随時歡迎你回來,你永遠都是為師的徒弟。”
“師尊……”他喉頭緊了緊,眸光微沉,“我不隻想做你的徒弟。”
葉染口花花下意識回道:“我把你當徒弟,你還想當我爹不成?”
墨清:“……”
手中動作頓了下,他輕喘口氣。
“師尊,徒兒很想你。”
葉染順口應道:“嗯,為師也想你。”
墨清紅色眸子一暗,愈發深幽,他問,“真的嗎?師尊?”
“自然真的。”
方才确實是在擔心他來着,知道他沒事,提起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墨清幽聲道:“可是師尊的想,與我的想是不一樣的。”
葉染:“哈?”
什麼鬼?
隻聽那邊又道:“不過弟子還是很開心,師尊能再說一遍麼?”
“行啊,為師很想你。”滿足你。
葉染繼續道,“等風頭過了,為師便去找你。”
那頭墨清握緊玉簡,緊抿着雙唇,血紅雙眸幽幽,喉間溢出幾聲悶哼。
“師尊,我很想你,想到睡不着。”
葉染聽着那頭翻來覆去的動靜。
“睡不着就起來去修煉。”
墨清擡手擦了擦額上密密滲出的汗。
“想師尊陪我。”
葉染輕笑一聲。
“好啊。”
聽見那端應得這麼快,墨清輕喃,“師尊……”
他的師尊,根本不明白他的半分心思。
而自己隻想着她,腦子裡全是她,哪裡還想得起怎麼修煉。
“你現在離為師太遠,有危險為師也不能馬上趕到,護不了你了。”
“師尊不必擔心弟子,弟子現在修為也不差。”
“也是……徒弟你早點休息,為師要去打坐一會。”
躺了半個多月,身上靈力是恢複了,但有點凝滞。
墨清聽着那頭似乎是從池子裡起來的聲響,默了一下。
腦海中不由自主想起之前師尊在蓮池飛身而起的情景,而現在麼,沐浴,那又會是怎麼的勾人心魄的景象?
他眸光深幽,心跳如鼓,身體愈發燥熱,蓦地鼻子一癢,兩抹血紅淌了下來。
墨清無奈暗歎了口氣,擡手抹了抹。
性感撩人的嗓音響起,“徒兒也與師尊一起打坐修煉。”
“去吧,有事再傳訊與為師。”
葉染攏好衣襟,拾起漸漸暗下去的玉簡,出了裡間,心中不禁慶幸徒弟沒有提魂修的事。
很好,她編好的說辭用不着了。
大家當沒事發生,她也是為了救他,徒弟能理解的。
竟然一進忘記了問琴宓的事,回頭再問吧。
而那頭的墨清收起玉簡,重重喘了幾口氣,血紅眼眸似要滴血。
還是去泡冷水澡吧,那裡還有心思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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