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钰壓了壓火氣,順手倒了兩杯茶。
他回答葉染的話。
“你徒弟他回妖界了。”
“啥?”
封钰言簡意赅解釋:
“他為了應下雷劫,露出了真身,現在整個修真界都知道他是兇獸,人人喊打喊殺的,他不回妖界,還能去哪?”
“無弦派已經将他除名,和他撇清了關系。你也别怪掌門,如果護他,就是公然與整個修真界為敵,也護不住。”
不是不想護,要是其他事情還好說,而是現在這種情況,根本護不了。
無弦派再怎麼護短,這麼大的瓜,也捂不住。
修真界與妖魔兩界說好聽點是井水不犯河水,說難聽點那是水火不容互相都看對方不順眼。
特别是聖澤宗藍淵設陣那一手筆,更是讓四大仙門恨得牙癢癢,關系劍拔弩張,墨清又剛好在這當口變故,可不就撞在槍口上麼。
封钰一口氣說完,端起茶抿了兩口。
葉染眉頭撅起,臉色沉了沉,半會,長長歎了口氣。
“唉,真是讓人不省心呐。”
封钰道:“他說會與你保持聯系的,你也别太擔心,而且現在他的修為已經步入元嬰,再加上覺醒了血脈,修為隻會越來越高,在妖界也不會吃虧。”
葉染:“可是,妖界那麼大,他又能去哪呢?”
封钰偏頭想了想。
“妖界……按照我書中的設定,一共有七大妖王,各占一地。不過現在劇情已經離家出走,真實情況我回頭給你打探一下吧。”
忽然想起什麼,他又道:“你睡的這段時間裡,修真界可發生了件大事,把你徒弟是兇獸這件事都給壓了過去。”
葉染聞言擡頭,下意識問,“發生了什麼大事?”
連他都驚訝的話,肯定又是什麼劇情外的事情。
封钰回道:“這段時間一連死了十幾名金丹和元嬰期修士,搞得整個修真界人心惶惶的,大門都不敢出。”
“什麼死因?”葉染追問道。
封钰搖搖頭,“不清楚。”
葉染眉頭皺了皺。
“怎麼回事?死也有個死法的吧?”
封钰擱下茶杯,神色難得嚴肅。
“因為連屍身都化成了灰,隻有一個人的屍體留了下來,據說是對方化屍到一半,被弟子敲門叫人,急急逃了。”
“那這回能查出死因了吧。”
“這人是鳳家的,鳳家不願意透露半點消息,不過倒是出了個天價懸賞令,誰抓住這個邪修,獲三十萬靈石。”
葉染聞言雙眼倏然亮起,連方才的郁悶仿佛都掃光了般,一掌拍在桌上,站起。
“走,抓邪修去!”
徒弟大了,管不着了,由他去吧。
賺錢重要一點。
封钰看着突然燃起來的葉染,翻翻白眼,開口潑了桶冷水過去。
“你知道這人是男是女是誰嗎?你就抓。”
葉染又默默坐了回去。
“你跟我說說還有什麼情報?咱倆聯手,三七分。”
“平時不都是五五嗎?三七你過份了啊!”
“我出力,你就出點兒情報,還是半吊子的,你好意思拿一半?”
“好意思啊。”
“……”
突然體會到了封钰平時平靜與暴躁來回跳的心情。
葉染清咳一聲,拉回話題。
“我們還是來說說這個邪修吧。”
她這是在轉移話題吧,一定是的吧。
封钰正了正神色。
“說回你徒弟,墨清,之前大家都認定是他幹的,畢竟最近他就在風浪尖上,什麼事情都往他頭上推。鳳家這一出之後,雖然沒有直接說明死因,但也給了點兒線索,對方是人修,不是妖修魔修,直接給你徒弟洗白了。”
葉染挑眉。
“就這?這也叫線索?”
這跟她說對方是個人有什麼區别?
封钰聳聳肩,攤手。
“就這。”
╮(﹀_﹀”)╭
葉染曲指扣了扣桌面,偏頭沉吟了下。
“什麼死因會不願意透露呢?”
封钰叮的一聲想起什麼,“鳳家那丫頭不是對你崇拜得很麼?你問她,她一準會告訴你。”
葉染手一攤。
“怎麼問?沒聯系方式啊。”
總不能又跑鳳家一趟吧。
封钰:“……”
葉染想了想,道:“你去把所有被殺的修士資料收集一下,時間地點什麼的,我們研究一下。”
封钰站起身,“行,我這就去。”
他轉身欲出門,剛走兩步,又拐了回來。
“忘了一件事,你徒弟曆完劫之後好像是去追殺琴宓了,你最好問一下。”
說完他扭頭就走,獨留葉染一人在發愣。
追殺琴宓?
“師尊,扶林師叔怎麼說?”
池瀾和蘇言一立在門邊,想進又不敢進。
聽見池瀾的問話,葉染回過神,她斂了斂神色,朝兩人招了招手。
“進來。為師無事,不用擔心。”
她問池瀾:“你怎麼回來了?”
池瀾走上前,回道:“弟子聽說問桑聖君論道,便趕去聖澤宗,但到了才發現大家都被困在陣裡。弟子放心不下師尊,便與諸葛兄一起進了陣。”
諸葛兄?
是她想的那個諸葛嗎?
兩人打一架還結交上了?
葉染點頭,“沒受傷就好。”
池瀾,“嗯,諸葛晨他精通陣法,弟子沒受傷。”
“師尊。”蘇言一擡起雙手,輕輕給葉染捶着肩膀,一臉谄媚,“您不要生小師弟的氣好不好?小師弟什麼壞事都沒有做過。”
“啊?為師沒有生氣啊。”
蘇言一小心翼翼問道:“那……師尊,您什麼時候才讓小師弟回來?”
葉染輕歎一聲,捂了捂額。
“他也長大了,是去是留為師也管不着。”
蘇言一反問,“可是師尊,您不是說要三十才成年麼,小師弟才二十,您放心他一個人在外面?”
葉染:“……”
不聽不聽,他都說自己七百多歲了,她沒有犯罪,沒有犯罪。
池瀾看着師尊微微變了臉,眉頭擰了擰。
“好了三師弟,師尊才剛醒來,需要休息,我們還是别打擾到師尊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