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墨清實力這般強悍。
原來是上古兇獸的血脈。
琴宓忍着心口的劇痛,心中充滿惱怒與恐懼,眼睛也漸漸猩紅。
“你要是敢動我的臉,我便與你同歸于盡。”
墨清唇角勾起,可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反而透出幾分嗜血的暴戾,仿佛下一瞬就要大開殺界。
果然,他舉起手中的劍,直直往琴宓頸部落下。
琴宓被他陰冷充斥着無邊殺意的眼眸震住,呼吸滞了一下,這小子是真的想殺了她,而自己,毫無還手這力。
“等等……”她顫着聲音驚叫出聲。
淩利的劍鋒堪堪頓在她頸邊,一道血痕倏然顯現。
墨清低沉冰冷的聲音響起,“還有遺言?”
耳邊的低語冷得像是貼着頸部的索命刀鋒,琴宓驚恐的咽了咽口水,她眼睛轉了轉,張口道:
“你不就是想要得到葉染?我可以幫你。”
之前中了她的媚術,口中一直叫着“師尊”“師尊”,那個癡情的勁兒。要不是先前他修為還太低,她都想把他采了。
墨清聞言頓了下,深幽的眸眼閃過一抹異樣。
琴宓見狀,立即又道,“合歡宗有種禁術,可以讓對方為自己死心塌地。”
墨清眉心一擰。
“我要的是心甘情願,而不是你這種不恥手段。”
他頓了下,唇角不由自主的朝上揚了揚,“師尊她,已經是我的人了。”
師尊隻與他魂修過,他對師尊而言是最特别的那一個。
琴宓一聽,果然,真是葉染這賤|人給他修了,這特殊體質,雙修一回就把人送上了元嬰。真是白便宜了這小子。
她啧一聲,“願意給你雙修,也隻是為了救你,不代表願意從了你,葉染這般傲的性子,又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給人當爐鼎。”
墨清腳下一動,加重了力道。
“我師尊不是爐鼎,再亂說,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琴宓噗的一聲又吐出一口血,冷笑道:
“不是爐鼎?她葉染當年就是我合歡宗養的爐鼎。她這種體質,合該就是當爐鼎的命,隻配在他人身下喘息。”
墨清一頓,眉頭緊鎖,下意識問,“什麼體質?”
琴宓鳳眸掃他一眼。
“你不是已經跟她雙修過了?純陰之體,天生就是爐鼎,供人采補,不然你會這麼快突破?”
純陰之體,本身有溶合靈氣的能力,與這樣的人雙修,修行速度是其他人的幾十倍不止。
琴宓又道:“她這種體質,也不知會引來多少人觊觎,你以為就憑你也能留得住她?”
句句踩在他的痛處上。
墨清紅眸顫了顫,心思翻湧。
難怪他突然就結嬰了。
但師尊她……
師尊隻能是他的,隻能屬于他一個人,誰也不能搶走。
誰敢觊觎他師尊,他便殺誰。
琴宓抓住他錯愣的機會,運足靈力一掌拍了上去,從他腳下溜走,頭也不敢回,死命的往前逃去。
留得青山在,他日再報這個仇。
可墨清卻不給她機會,一劍便從身後刺穿了她的心髒。
琴宓隻聽見如鬼魅般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既然如此,那你便更留不得了。”
說着唰一聲抽出長劍,琴宓應聲倒在地上,扭過頭睜大着雙眼。
“你……你……”
話未說完便咽了氣。
墨清收起劍,站在原地片刻,感覺體内流竄的妖獸血液正在沸騰,帶着幾絲抑制不住的興奮。
他斂了斂神色,眸中嗜血的光芒暗了暗。
可不能讓師尊發現了,師尊會不喜的。
他揚手捏了個訣,剛想把地上死死瞪着他死不瞑目的人焚了個幹淨,突然感覺四周靈氣似乎暴動了一下。
他歎一聲,一個術法打過去,地上的屍體頓時化為一縷黑煙消散在空中。
“有點兒麻煩了……”
*
葉染緩緩睜開雙眸,熟悉的帷幔影入眼中,她巴眨了兩下眼。
這是……
她的寝室吧。
依稀記得暈過去之前還在幫小徒弟擋雷劫來着,所以他雷劫渡過了麼?
還有她到底暈了多久啊?
這都從聖澤宗回到無弦派中了,最少也得五六天了吧。
“師尊!”兩道帶着驚喜的聲音同時在室内響起。
葉染扭頭望向候在榻邊的兩個徒弟,腦子還有點懵。
“師尊,您終于醒了。”
蘇言一狗腿的半趴在榻邊,嚎得宛如孝子。
“可擔心死徒兒了。”
池瀾長腿一伸,一腳撂開蘇言一,端上來一杯水,湊到榻前。
“師尊,先喝點兒水潤潤喉。”
蘇言一:凸
葉染緩了緩神,坐起身接過池瀾遞來的杯子,抿了幾口。
“為師昏迷了幾天?”
“師尊,您足足昏睡了大半個月。”蘇言一又趴回來,他掰着手指頭,“十八,十九天了。”
“咳咳……”葉染一驚,“什麼?”
不就被劈幾道雷麼,這麼嚴重?
“師尊,徒兒馬上通知掌門。”
池瀾說着轉身就出了門,半會又揣着兩瓶丹藥回來。
“師尊,吃藥。”
“哦哦。”
葉染下意識接過,也不問是什麼藥,直接丢進口中吞了兩顆。
“怎麼不見墨清?”
平日裡不是最黏她?這會兒人影都不見着。
不過沒在也好,之前的事多少有點尴尬。
她都還沒想好說辭,以後要怎麼面對這個徒弟啊。
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這段記憶抹掉?可是犯法啊。
就是不犯法,這種抹掉記憶的術法,她也不會。
愁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