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服被他撕的沒法再穿,胸口袖子全被他撕破,就算拉好整理過,依然能看到胸口紗布下的殷紅血迹。
晏秋沉閉眼靠了一會兒睜眼,見他還站在那沒走,眯着的眼睛瞥向别處。
愛走不走,關他何事。
換了個正對着他的姿勢坐正直,這人存在感太強,他沒法放松下來。
撥弄着火堆不經意的問:“你怎麼在這?”
都認出來了,沒什麼可裝的,反正現在在這種鬼地方,總不能還抓他吧。
蕭允在他對面坐下放劍在身邊,視線落在對面的人身上,“意外。”
他一路追至河邊便沒了蹤迹,林子裡留着靈力殘餘,恰在這時林中一處靈力波動變大,似乎林中有人交手。
心下以為殷珵遇到危險急急趕往前去,到林中就見幾個宗門弟子被丢進懸空的黑洞中,見陣法快閉合,來不及多想就進來了。
穿過一段黑霧彌漫的通道就到了這,之前的其他人都沒了蹤影,隻剩他。
按日升月落看,他已經到這六日。
此陣很大,城鎮村莊,山川江海,這裡更像是一個完整的小世界。
“現在我們在哪?”晏秋沉不太相信他的話,說是意外其實就是在說謊,堂堂大乘境道尊怎麼可能被困進陣法中能沒有所察覺。
蕭允:“順着河流往下走一裡就有村莊,再順着道路走三裡有一座大城,叫東洛川。”
“叫什麼!?”晏秋沉擡眼對上他的視線,眼裡是困惑和震驚,聲音拔高,“你說那座城叫東洛川!”
“這不可能。”晏秋沉搖頭否定,“如果這是東洛川,那我在上一個陣中見到的又是哪?”
所以這兩個東洛川其中有一個肯定是假的,要麼兩個都是假的,是設陣之人虛構的。
上一個陣?
蕭允眼底情緒忽變,他是真的進了陣,可不是這個。
“那座城你去過嗎?”
“去過。”蕭允沉吟片刻才看着繼續道:“裡面都是屍偶僞裝而成的百姓,這裡所有的人都是屍偶。”
“所以我去的那個東洛川才是真的。”
而這裡的才是假的。
隻要修仙的人都知道,陣法不僅可以虛構一個世界,還能把現實中存在的地方圈進去,也有人喜歡真假參半來構成陣法。
而他前面剛出的陣中陣就是圈進真實的地方為陣,至于現在所處的這個,應該都是設陣之人照着現實虛構的。
他都去過真的了又為什麼要拉他進這?
難道這個陣中也有不同尋常之物?但這個猜測很快就被否決,不會有專門針對他的什麼吧?
那邪修果真猜到了他的身份。
奇怪了,怎麼一個兩個都想弄死他?!尋思着自己以前也沒得罪過這号人啊!
要是一早能預料到路上會發生這些事,他一定不會踏出雲安城一步,甚至還要在雲安城門口立一個告示牌禁止大宗門弟子入内!
現在林風也不知道怎樣了,唉!
反正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現在他不了解這的一切,還是暫且合作,等出去了趕緊跑就是。
他就把陣中陣的事跟他說了一遍,沒想到他聽完第一句就是,“你和施一錦一起被拉進去?所以你說的倒黴催,坑你的人是他。”
“對啊”晏秋沉語氣帶着後悔,“我不是騎着馬在林子裡跑嗎,誰知道他從天而降擋在路中間,不小心被馬踏了一腳就...”悻悻擡手摸了摸鼻尖演示尴尬。
“他說路上遇到邪修堵他,他打不過隻能跑,然後遇上我,我好心救他,沒想到就被連累進去了。”
還被邪修猜中身份,他也真是——倒黴透頂了。
蕭允道:“施一錦,他是合歡宗宗主。”
“喔,是嗎?”輕笑了聲聳拉着眼皮拖着語調恹恹的說:“他倒是沒和我說。”
合歡宗?
從林風口中聽到過,好像是個新起宗門,沒想到宗主居然會是個元嬰境。
溪水潺潺,溶溶月色。
山風漸起,樹葉綽綽,火焰吹歪又續上恢複。
“你說看到其他人被丢進來,沒找到?”晏秋沉從乾坤袋取出一件薄披風蓋在身上,整理好了擡眼對上他幽深雙眸。
蕭允搖頭,“進來時都被打散了,找到了幾個安頓在東洛川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