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回複的很快:“可以。”
黎夏的嘴角瞬間上揚,手下意識地捧起了雪球略大的腦袋,“雪球,晚上帶你一起去吃飯好不好。”
如果座位前方有面鏡子,她就能從中看見自己的傻樣。
晚上六點,裴彥舟準時來接他們。
特意為了雪球開了一輛寬闊的商務車。
“等久了嗎?”
“沒有,時間剛好。”
裴彥舟接過她手中的包,包的重量讓他有點意外。
“這裡面裝了些什麼?”
黎夏攏了攏耳邊的碎發,柔聲道:“是我給雪球帶的一點東西。”
她給雪球帶了玩具甚至連餐盤和狗糧都帶上了。
裴彥舟若有所思地看了雪球一眼,他承認,有點嫉妒。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竟然嫉妒一條狗。
到了江南苑,白牆黑瓦,亭台流水,濃濃的江南氣息撲面而來。
隆冬時節,還有荷花在開放。
黎夏隐隐覺得,今天好像要大出血了。
她竟然相信了方棠說的性價比。
“兩位這邊請。”
在服務員的引導下,進了包廂。
包廂不算很大,但很有隐秘性。
“裴先生,您來點吧。”
黎夏把點菜這個難題交給他,不是偷懶,實在是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麼。
裴彥舟翻了翻菜單,擡眸看向她:“有什麼想吃的嗎?”
黎夏忙着給雪球準備晚飯,心不在焉地回答:“我都可以。”
“好。”
裴彥舟還記着她手上的傷,避開了些發物,點了幾道很江南的菜式。
“它自己可以吃。”
一道影子從她的頭頂落下,遮住了燈光。
她擡頭往上看,對上一張帥氣的臉,有一瞬間晃神,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看起來有點不高興。
“起來。”
他寬大的手掌托住她的胳膊,輕輕把她往上擡。
“蹲着不累嗎?”
“還好。”隻是有點頭暈,她有低血糖,蹲久了起來眼前就會一陣黑。
果然,眼前忽然一陣黑,還好穩住了腳步。
細微的小動作,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怎麼了?頭暈了是不是?”他抿着唇,雙手扶住她的肩膀。
“沒事,有點低血糖,一會就好了。”
半晌,他問:“經常這樣?”
“還好。”
裴彥舟扶她坐下,視線落在她瘦削的肩膀上,讓服務員先上了一份甜品。
“先吃點這個,周末有時間嗎?我帶你去看中醫。”
黎夏看着面前的花膠牛奶發呆,她哪有這麼脆弱。
“裴先生,我周末就不來了。”
小姑娘這是要和他劃清界限,好像今天是最後的晚餐。
裴彥舟臉色沉了沉,他靠着椅背,幽幽地說:“到時候我去接你。”
他直接忽略她的話。
黎夏拿着勺子的手一頓,嘻嘻哈哈地打馬虎眼:“那怎麼好意思麻煩您。”
“不麻煩。”
服務員開始上菜,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對話,黎夏當做耳旁風,心存僥幸,他這麼忙,不一定還能記得。
裴彥舟很會點菜,竟然都是她喜歡吃的。
抛開價格不談,這家餐廳很不錯。
“還合你的口味嗎?”
“嗯。”她點點頭。
忽然想起今天是她請客吃飯,怎麼……
“裴先生,你覺得怎麼樣?”
裴彥舟聽出她讨好的語氣,彎了彎唇角:“我很喜歡,不過……”
“什麼?”
“我想應該不比你家鄉的地道。”
黎夏松了口氣,還以為他不滿意,其實和家裡的味道差不多,甚至更精緻。
“您以後有機會來南市,我帶你嘗嘗。”
“好。”他的眼眸帶着亮光,似乎很滿意她的邀請。
她順着話茬客套,人家也不見得會去,北城作為經濟政治中心,要什麼沒有,至于南城,隻是一個小小的江南水鄉。
雪球在一邊埋頭吃飯,好像真的是寵物随主,它吃飯從來都是慢慢的,幾乎不會發出任何聲音。
和坐在她對面的男人一樣。
看他吃飯也是一種視覺盛宴。
“我臉上有東西?”
她看的出神,竟然被當場抓包,耳根處泛出一片紅,她避開他的視線,聲音悶悶的:“沒有。”
裴彥舟惡劣的不想放過她,步步緊逼:“臉好看嗎?”
“啊?”
原來他都知道,可惡!
他是故意的。
“我的臉好看嗎?”他故意又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