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也不免感到唏噓,“雖說結局是好的,但都付出了代價。”
“嗯。”景珩摟住沈昭,笑了笑,“比起他們,我還多了點幸運,第一次便遇到了昭兒。”
“何其有幸,今生能遇到你。”
沈昭莞爾一笑,“子煦,我也是,能在千萬人之中遇到你,是我之幸。”
“閣主,據可靠消息,皇帝已經下旨為慕小公子與敏毓公主賜婚了。”
“無所謂。”溫決說,“這不影響我們的計劃。”
“吩咐給你的事,怎麼樣?人找到沒有?”
“禀閣主,屬下在下海域找到了趙寄國的屍體,但屍體已經腫脹,看不清面容了,至于沈澗,屬下并未找到,隻是在樹林中找到了大片血迹。”
“沈昭,沈澗,會不會是沈昭把沈澗殺了?”溫決說。
“屬下查過,禦王妃并不會武功。”十六說,“之前按照閣主的吩咐,派殺手過去襲擊,禦王妃險些當場喪命,若不是禦王及時趕到,隻怕現在早已是一具屍體。”
“禦王府在沈澗被人殺死那日,可有其他動靜?”溫決又問。
“屬下在禦王府探查了一夜,并未發現有動靜,不過慕小公子和敏毓公主的婚事,禦王還參和了一腳。”
溫決聽十六這麼一說,不禁猜想,“難道我之前的猜測有誤?”
“大人,有百姓報官了。”
溫決拿起官帽,說,“我馬上出來。”
臨走前,吩咐道:“盯好禦王府。”
“是。”
這日,沈昭身上披着披風,躺在桂花樹下,陽光透過罅隙均勻地灑在她身上,她閉着眼睛享受這片刻。
前段時間,她在回府的路上遭人襲擊,那夥人的刀法,她很熟悉,是組織的人,為了不暴露身份,她假裝不會武功,若不是景珩發覺她很長時間沒回來,出來尋找,隻怕她現在就不會這麼安靜地躺在躺椅上。
她明顯記得,那夥人說得第一句話便是,“禦王妃,受死吧。”
隻是能這麼清楚她行蹤并且知道她身份的,無痕閣的閣主怕是朝廷中人。
敵人在暗,我們在明。
沈昭還沉浸在如何想辦法不動聲色地去探查官員,方便找出無痕閣閣主。
綠茵過來,說,“姑娘,翩翩姑娘已經完全取得了老爺和老夫人的信任,老夫人還沒收了柳氏的掌家大權,給了翩翩姑娘。”
“那看來,翩翩姑娘确實沒辜負我的期望,僅僅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掌握了國公府。”
“姑娘,翩翩姑娘掌家後發現少了銀子,猜測柳氏在掌家的這十年裡,貪污了府裡不少油水,現在國公府已經沒有多少銀兩了。”
“那就好辦了呀。”沈昭說,“讓翩翩帶父親去一趟賭坊。”
“姑娘的意思是想讓老爺染上賭瘾?”
“這個,就要看父親自己了,若是他沒抵擋住誘惑,也怪不了誰。”
綠茵跟沈昭這麼久,現在一聽沈昭這麼說,對沈昭要做什麼,也明白了七八分,“奴婢明白了,奴婢馬上去辦。”
之前還在國公府的時候,沈昭無意間發現自己的母親死因蹊跷,便有意調查了一番,卻發現是柳氏下毒謀害緻死的,若不是因為沈國公百般護着,她一時找不到機會下手,現在既然柳氏已經沒有人護着,她自然要加把火,好讓這火燒得更旺些,最好把那些腌臜之事毀在這場火裡。
一個月前,沈昭喬裝打扮去了趟京城最大的風月樓。
十四看着風月樓門口的兩座石獅子,“王妃,我們來這作甚?”
“找人。”
風月樓的老鸨見到沈昭唇紅齒白的模樣,揮着手中的手絹,一扭一扭地就朝她們走了過來。
老鸨上下打量了兩眼沈昭,說,“這位公子,有點面生,應該是第一次來我們風月樓。”
老鸨拿着手絹朝前面揮了一下,向沈昭介紹道,“公子來這就來對了,我們這裡應有盡有,保證能服服侍好公子。”
沈昭看着老鸨的身子不斷地往她這邊靠,不動聲色地退開幾步。
老鸨說完,搜索了一下,看見前面穿着一身紫色長裙的女子,說,“浮沉,過來。”
浮沉走過來,對着沈昭作揖,“公子。”
“公子,浮沉可是我們風月樓伺候最好的姑娘,保證把公子伺候地服服帖帖。”老鸨給浮沉使了一個眼色,“還不快扶公子上樓。”
浮沉收到老鸨的信号,手剛要碰上沈昭,被她躲開。
沈昭聲音聽不出情緒,她說,“别碰我。”
空氣中靜默了幾秒。
老鸨賠上笑,“公子,你這是對浮沉不滿意,放心,我們這還有很多姑娘,我這就為公子找來。”
“不用了。”沈昭聞到空氣中的脂粉味,嫌棄地捏住鼻子,說,“我來這,是來找翩翩姑娘。”
老鸨臉色有一瞬的呆愣,片刻,說,“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翩翩姑娘不見客。”
“是嗎?”沈昭從十四手中接過滿滿的一袋銀子,“這樣也不見嗎?”
老鸨有些許心動,看着銀子的目光彷佛餓狼撲食,恨不得趕緊塞進自己的褲兜裡。
沈昭聲音裡帶了幾□□惑,“老鸨,隻要你讓我見了翩翩姑娘,這些銀兩全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