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為難道:“公子,不是我不讓你見,隻是城西的吳員外買了翩翩,明日就會過來接翩翩,特意交代不允許翩翩接待男客。”
城西的吳員外不就是沈玥如現在的相好。
沈昭又拿出銀子,遞給老鸨,說,“他出多少價,我比他多。”
“這……”
沈昭知道這是老鸨嫌銀子不夠,又拿出了兩大貸銀子,束在身後的頭發随風擺動,臉上挂着似有似無的笑意,“老鸨,不知現在可否讓本公子一睹翩翩姑娘容顔?”
“公子,這若是讓吳員外知道了,恐怕是……”
沈昭又遞上了三袋銀兩。
老鸨把銀兩全部收好,吩咐道:“帶這位公子上翩翩房間。”
上到二樓左側的包房,沈昭說,“在外面盯着。”
“是。”十四說。
沈昭推門而入,隻見屋内坐着一名身穿青色的長裙的女子,懷中還抱着把琵琶。
翩翩見陌生人進來,把琵琶放到身前,退後至窗前,眼裡帶着警惕與不安,“你是誰?”
沈昭自然也看出來翩翩眼裡的神情,把束在頭上的玉冠取下,墨發也随之垂落下來,在風中飄動。
翩翩抱着琵琶的手慢慢放松,一點一點上前,看着沈昭,問,“你是女子?”
沈昭朝她偏頭一笑。
“若進來不是女子,翩翩姑娘待如何?”
翩翩指了指窗棂處,“從這裡跳下去。”
半晌後,翩翩問,“你為何要見我?”
沈昭沒就翩翩的問題回答,而是問,“翩翩姑娘,想出風月樓嗎?”
翩翩眼裡閃過一絲微光,但又随即暗淡下去,“這裡的女子,隻要進了,就都出不去。”
“若是我有辦法呢?”沈昭端起茶杯,看向她,“信我嗎?”
翩翩一時不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覺,她能信嗎?
之前也不是沒有人逃走,隻是每次都被老鸨抓了回來,打了半死,而如今她已經被老鸨賣身給吳員外,她聽說過吳員外,隻怕會被折磨得體無完膚。
沈昭也知道她心中的顧慮,從懷裡拿出木簪,“翩翩姑娘,可還記得這個?”
翩翩一看到玉簪,心口一緊,急忙從沈昭手裡搶了過來,“這是我娘的木簪,你怎麼會有?”
“你爹娘在城南開了家豆腐坊,平日裡就賣賣豆腐,我告訴他們,我可以找到他們的姑娘,你娘就把這個遞給我,說若你看到,一定能認出來。”
翩翩把木簪緊緊攥在手裡,哽咽問,“他們還好嗎?”
“挺好的,鄰裡相處愉快,你弟弟也會出門做工,說是要攢錢,找他姐姐。”
翩翩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翩翩姑娘,你難道就不想和他們團聚?”沈昭問。
翩翩擦了擦眼淚,“姑娘,有辦法?”
“隻要翩翩姑娘幫我做成了一件事,我就幫你和家人團聚。”
翩翩想了會,說,“什麼事?”
“我需要你去接近沈國公,成功入住國公府,得到沈家人的信任。”沈昭說,“在此期間,我會讓護衛保護你。”
“姑娘,你和沈國公是什麼……”
“他是我父親。”
翩翩立即明白過來,面前坐着的人便是禦王妃,趕緊跪下,說,“民女參加禦王妃。”
“起來。”沈昭看着翩翩,說,“此事看你意思,若你不願意,我不會勉強。”
“民女願意。”
“好。”沈昭拿出銀子,放在翩翩面前,“這些你拿着。”
翩翩推阻,“王妃,這些民女不能拿。”
“收着,這些日後總有派得上用場的時候。”
“多謝王妃。”
沈昭見事情已經安排好了,便打算起身離開。
翩翩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敢問王妃,為何要幫民女?”
沈昭腳步停頓住,認真思考了會,說,“大概是,不願意看到貌美如花的姑娘,就此在這種地方香消玉損。”
沈昭出來後,吩咐十四,“去給翩翩姑娘贖身。”
“是。”